“看住这个畜生,拉回去向大王复命之后,也要让他尽快伏法受诛好歹还湖州百姓一个公道!”
同为行伍军中的剽勇军将,柴再用眼见顾全武凛凛威势,对他倒又多了几分好感。而顾全武很快的便回过头来,他脸上怒气稍缓,便又冲着柴再用施礼道
“上朝恩情,末将铭记于心,而柴副使督掌淮南藩镇,自是人贵事多。眼下若是有意,末将自会吩咐亲随设宴管待。只是还请宽胥末将今日有所怠慢,眼下既拿住此贼,还须尽快向吾主复命而待鄙邦将高澧这狗贼典刑正法,末将也会亲自携财帛礼金,渡江至贵镇拜谢!而贺副使闲暇时,由末将作东,自当相请柴副使至鄙邦观览一番”
顾全武虽然生得粗狂雄武,可是涉及与其他势力交涉事宜,他表现得往往也甚是沉着从容。
毕竟按史载线的轨迹,于吴国杨行密麾下宿将田頵,与吴越国武勇都几乎同时叛乱之际。以往与南吴敌军不知激战了多少次的顾全武审时度势,向主公钱镠力谏暂且与死对头杨行密罢兵休战,甚至相互策应彼此灭了各自治下的叛军。
而钱镠后来前膝下第六子钱传璙至吴国为质子,还建议与杨行密之女联姻,期间事宜基本上也都是由顾全武殚精竭力,而说服了城府极深的杨行密,倒使得南吴、吴越这对宿敌君主,反而做成了亲家
所以眼下顾全武接迎柴再用,以吴越国的立场来说,现在也绝对没有必要得罪魏朝,自问该尽的礼数也不能少了。可是顾全武还没把话说完,却见柴再用摇了摇手,继而说道
“顾都知勿急,按我朝陛下谕令,还有个提议要说与吴越国主知晓。今番我前来交接贼子高澧由贵国处置,都知也须将我朝陛下所言,向吴越国主传达才是。”
嗯!?
顾全武闻言,却顿时心生警惕。毕竟吴越国即便向魏朝称臣,而且钱镠也的确没有膨胀到要进军中原,如晋主李存勖那般与魏朝争霸的野心。
然而从己方势力的角度出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天下时局就是如此。如今魏朝与后唐双方战端已开,吴越国即便不会改变奉魏帝李天衢为主的国策,可对于北面的战事,却也是乐见其成的。
毕竟魏朝如果没有来自于后唐的军事威胁,也无须顾虑占据两川之地的蜀地王建而魏帝雄心壮志,还要继续拓张疆土,他吴越国,也极有可能将会成为相邻的那个强大帝国的攻打目标。
单单只是向强大的势力表示臣服,哪怕态度再是卑微恭谦,这可绝对不足以保住国祚社稷的这个道理,顾全武也清楚得很。而魏朝最大的敌人即便是北方的后唐,但其间魏帝也不是没有可能会图谋先兼并更容易攻打的吴越,又能增加领土疆域与百姓人口,再与后唐继续对抗下去
所以接待魏朝淮南军节度副使柴再用,顾全武明面上虽然亲热客气,可脑子里那根弦一直绷得紧紧的。如今一听魏帝李天衢,还有话要交代给自家主公这也让他立刻警觉的寻思着
我就说魏朝今番非但不肯收容高澧这贼子,还仗义出兵协助,应该也不会是魏帝只想个做人情吧也曾听闻有人言帝者无亲、霸者无情,魏帝乃是当世枭雄,他又怎会是古道热肠,只打算除暴安良的豪侠心思?
而今番擒住我吴越国的叛臣,那魏帝又要趁机向主公开出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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