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卢光稠的子嗣与心腹谭全播重返故地,致使虔州全境迅速降从,越国援兵北上进入镇南军地界,却反而如同深入敌境要处处小心提防梁克贞、李守鄜也忍不住心里骂娘,埋怨吴国要求救兵,好歹自己不是也该争气些?你的地盘沦陷得实在太快,我军又怎能救得过来?
至于楚国那边情况也是大同小异,吴、楚两国全面溃败,那么越国这一路援军在明知后路要被截断的情况下,反要头铁继续往北面打,这不就是主动要往火坑里面跳?
所以权衡一番之后,李守鄜也认同了梁克贞的决定,统领部众掉头撤兵,又匆匆班师踏上返回越国的路程。然而越国兵马长途跋涉而来,几番苦战,疲于奔命、后继乏力,而且士气愈发的低落眼下也尚还没有脱离险境。
行军行伍蜿蜒如蛇,队列间大多士兵疲惫不堪,感觉身披的铠甲愈发沉重,也都不禁低声埋怨着既然转向撤军,当初又何必救援吴国,来受这般露宿旷野,整日戒备着以防偷袭,乃至杀阵搏命等苦楚?
麾下兵马愈发疲惫,怠战的情绪加深而多有怨言,梁克贞心中自然清楚得很可现在他也顾不得想那许多,只盼着能尽早撤返至越国治下疆土才能心安毕竟眼下仍处于敌占区,魏朝军旅说不上什么时候便会突然杀出。
就算已经决定撤兵,避免继续北上去与更多的魏军精锐之师交锋可是梁克贞深知又经过连日的折腾,由他统领的这一路军旅徒步而行,也早累的精疲力尽,随着气力、士气持续消耗,如果再次与魏军交锋,只怕战力还要再打上几分折扣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但擂动的蹄声,隐隐传入行进中的将士耳中之时,整个越军队伍,也顿时骚动起来。
远处传来的马蹄声愈发响亮,直直连成一片,轰隆声犹如洪雷,使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慌张的越军将兵赶忙望去,视线之间,突然一片旗帜招展,紧接着就见大队大队的甲士出现在地平线的那一头,当有眼尖的军校依稀瞧见远方骑阵行伍间竖起的那杆旌旗之时,赫然发现来的这一拨敌军,正是前些时日曾交锋过的符彦卿所部兵马!
符彦卿策马踱至阵前,他眺望对面越军那打眼一瞧,便显得有些凌乱的行伍阵势,又沉声说道:
“我麾下骑军来往如飞,从容休整,而越国兵马连日奔波,气衰力乏。此消彼长,如今应该也正是时候一举破敌了”
符彦卿旋即高声号令,一队队魏军锐骑奉令开始徐徐向前开拔。铁蹄践踏,隆隆作响,一队队骑兵先是催马缓缓前行,不过片刻的功夫,又策骑轻驰起来,随着轰隆隆的蹄声愈大,便犹如一座座移动的钢铁丛林,刀枪并举,人在喊、马在嘶,汹涌奔腾的骑阵当中,也登时掀起冲宵的杀气!
可恶!那符彦卿到底还是要趁势挥军前来猛攻!
梁克贞狠狠的咬了咬牙,他旋即与李守鄜连声喝令,组织麾下兵马列阵抵御敌军骑众的攻势。
本来战事打响,与先前的形势十分相似,符彦卿动用骑兵助攻,梁克贞指挥以步军为主的军旅步阵死守然而呼啸的骑军途径,手绰大槊长矛的甲骑冲锋在前,又有无数英勇剽悍的精锐骑兵呼啸在后,卷起漫天尘土,犹如天兵天将一般漫卷冲杀过去非但重重的撞击在敌军布阵上,又有骑军部队早先便按军令调遣,迅速迂回、包抄、突袭、穿插越军步阵外围处处人仰马翻,惨嚎不绝,仓促间排列的队列迅速便被冲破了几层,较之先前那场战事,却显得更为疲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