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然的身形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摇摇晃晃,每走出一步都显得十分的艰难,陈岩石只是在保安室里静静的看着,心想这妮子究竟执拗到了什么程度?老头又是给了她什么样的教育,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不是傻吗?非要让自己受苦了心里才舒坦?</p>
终于,摇摇晃晃的身形摔倒在地,陈岩石见状,马上冲出了保安室。</p>
其实沈嫣然的心境很复杂,走出保安室,更像是在和陈岩石赌气,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不想留在保安室被陈岩石看扁,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风速的强大,平常要么是泡在图书馆,要么就是在家里研究学业,缺乏锻炼的她面对如此强风,无疑是自讨苦吃,现在摔倒在地,更是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p>
难道就要在这大风大雨里等死吗?</p>
就在沈嫣然几乎快要哭出声来的时候,她突然感觉两只有力的手臂将她临空举起,慌张之余,沈嫣然看到了陈岩石那张盯着前面,而没有看她一眼的表情。</p>
沈嫣然知道,自己在陈岩石的怀里,她想要挣脱,可是力气却不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岩石一步步朝家里走去。</p>
要说在保安室里沈嫣然心情复杂,那么这一刻,她倒是突然清明了,只是愣愣的看着陈岩石,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短暂的挣扎之后,更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偶尔正经起来,似乎并不是那么讨厌。</p>
他给自己拿了干爽的衣服,还在大雨之中等着自己换上,现在又冒着大风把自己抱回家,这些事情是沈嫣然从未经历过的,她的心境也在悄然发生变化。</p>
老头还是在门口享受,不过风越来越大,已经坐在了门内,当他看到陈岩石抱着自己的乖孙女时,已经是站在门口的时候。</p>
“还不让道?”</p>
见校长发愣,陈岩石语气生硬的说道。</p>
校长赶紧从太师椅上起身,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可自己乖孙女老老实实在陈岩石怀里,这倒是让他有些吃惊,以往听说那些想和乖孙女牵手的家伙可都是吃了耳光的啊。</p>
把沈嫣然送回家,陈岩石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他是真不想自己被莫名其妙的当作坏人,虽然这时候心里还是得感叹一下沈嫣然的腿真滑真嫩,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啊。</p>
“熬点姜汤给她喝吧,我走了。”</p>
留下这句话,陈岩石轻轻来,轻轻走,当真是没有带走一片云彩。</p>
能做的他已经做了,至于沈嫣然会不会生病,或者说会不会更加讨厌他,陈岩石管不了那么多,回到自己宿舍,换了一套干爽的衣服,继续在大雨天气中看起了书。</p>
黄金屋,颜如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出来,但陈岩石相信书本应该是不会骗人的。</p>
今天整个县城都笼罩在黑芒之中,街上行人依稀,大多都躲在家里无所事事,福言享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冒着大雨回家,早就已经淋成了落汤鸡。</p>
“李哥哥,你先换衣服吧,我去生火。”</p>
乖巧懂事的萧月华尽管爸爸去世了,可她在一段时间的伤感之后,已经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如今和李健源生活在一起,她并没有觉得不好,反而是把李健源当作自己的亲哥哥对待,两人现在已经略有相依为命的感觉。</p>
李健源一把拖着想要去生火的萧月华,笑着说道:“你先换衣服,我来生火,不然感冒了可不好。”</p>
说完,李健源打开了煤炉,因为家里太过简陋,所以并没有天然气,而是烧煤,通常来说,煤火是不能断的,不然话很难再烧起来,可是今天大雨天气,煤炉放在门口,早就已经被大雨给浇灭了。</p>
最近李健源跟在余山河身边也算是县城小有名气的人物,不过对他来说,却是麻烦接踵而至,和张旺的矛盾在不断的升级当中。</p>
那次张旺派了一群人来找他麻烦,这只是第一次,这些天又出现了很多类似的情况,比如说李健源出去收账遇到老赖,以往那些人还钱都非常准时,可偏偏在这时候赖账不还,其中的门道,李健源很清楚,绝对跟张旺脱不了干系,余山河大有不管他们之间矛盾的迹象,这就不得不让李健源开始深思这件事情。</p>
只是应付张旺给自己带来的麻烦显然是不行的,因为李健源很清楚这条路上没有所谓的退一步海阔天空,除非他死了,张旺才会放过他。</p>
而且他最近隐隐收到一些消息,张旺要他性命!</p>
回头看了看已经换好衣服正在写功课的萧月华,李健源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不光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自己。</p>
搭好火炉之后,李健源披了一件黑色雨衣出门,说是去买点萧月华喜欢的菜回来做。</p>
萧月华头也没抬,只是在李健源离开之后,偷偷翻找了一遍床底,发现藏在里面的刀已经不见了之后,萧月华呆呆的坐在门口,双手拖住下巴,她相信,李健源一定可以平安回来,一定!</p>
这些天张旺的心情很不错,跟几个人打了招呼,让李健源吃了一鼻子的灰,最重要的是余山河对李健源最近也渐渐开始有些不满了,办事事不成,这种人终究是得不到重用。</p>
“旺哥,李健源那小子真是不知好歹,敢跟旺哥做对,也不想想旺哥跟在余老大身边多少年了。”</p>
“是啊,旺哥,你说余老大怎么想的,这种废物,怎么能跟你比呢。”</p>
一帮小弟的吹捧对张旺来说很是受用,不过他要的,远远不止如何,因为李健源的存在就是一根眼中钉,他必须要把这根眼中钉拔得彻彻底底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