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衬多半自己要输。
“上柱国,我奉劝你,千万不要有逃的心思,除非陆某安然出了你这座上柱国府,不然只消你有一丝想要逃的举动,陆某就会立刻将你掌毙当场。”
虚张声势,陆沉还是比较驾轻就熟的。
既然已经完全撕破脸,那么就得完全占据主动,以居高临下的口吻,去蔑视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胆怯,气势也不能弱一分,否则难保不会被觑出马脚。
陈幸之钢牙咬碎,某个瞬间险些便要与陆沉玉石俱焚,可终究是爱惜性命,不敢冒这个险。
一命换一命,对于陈幸之来说实属赔本买卖。
其实陆沉离不离开豫衡城,对于这位上柱国来说,也没有多么打紧。
可眼下的问题是,他陈幸之的颜面已经被踩在地面碾得一文不值,他得找补回来,否则以后还如何统御部下?还不惹得皇室,还有其他世家门阀耻笑!
“陆主使,当真是艺高人胆大,可你想过没有,纵使老夫今日放你出这个门,可你铁了心不想立刻离开豫衡城,今后就不怕明枪暗箭?你要知道,这毕竟是东晋,而不是你大齐!你即便武功盖世,但面对我陈阀,亦是螳臂当车!”
陈幸之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起。
他还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整个上柱国府,竟然被陆沉一个人给吓住了!
这简直是从未有过之事。
可他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陆沉就这么随意的躺坐在椅子上,甚至悠闲的举杯小酌美酒,嘴角溢出淡淡的笑,说道:“上柱国说得确是实情,可那又如何?陆某乃齐国主使,若在你晋国京都死于非命,或者说,今日便死在你上柱国大将军的府邸,我齐国自然会替陆某讨回公道。”
“说句难听的话,虽然同为天下四大雄国之一,可贵国的实力,早就已经被我齐国甩得老远,我齐国兵强马壮,上下一心,到时一旦发兵,上柱国,你认为贵国能够抵挡得住么?而作为我齐国发兵的始作俑者,上柱国你即便贵为东晋第一门阀的掌舵人,想必处境也必定艰难。”
“届时宇文皇氏,还有那些与你陈阀面和心不和的世家门阀,都会发兵征讨你,然后提着你的脑袋,乞求我大齐收兵,平息我大齐的怒火。”
陆沉把玩着酒杯,漫不经心的说着,“上柱国啊,何必将自己放在火尖上烤呢,你与陆某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闹到这等玉石俱焚的地步,对你有何好处?”
陈幸之冷冷道:“你吓唬老夫?”
陆沉摇头道:“岂敢,陆某只是在说上柱国一意孤行将会引发的后果。陆某知道,上柱国意欲让我大齐使团打道回府,不过是为了给你们的陛下添堵罢了。可上柱国你想过没有,你在东晋无人敢惹,即便是皇帝,都得看你的脸色,可惹恼了我大齐,我大齐举国之力,发兵复仇,上柱国你到时还能独善其身么?怕是整个晋国都会受你连累,成为四雄中第一个被灭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