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二十多日过去,使馆还算清净,可东晋的局势在这段时间内却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夏侯阀宣布保持中立,不介入朝廷与陈阀之争,使得原本就实力积弱的朝廷,对陈阀愈发没有丝毫胜算。
唯有沈阀坚定的站在宇文皇室那一边,至于其他小门小阀,都是墙头草,随风倒,在没有明确利益之前,都在坐山观虎斗,不敢轻易表态,无非是想要浑水摸鱼。
没有世家门阀相助,陈阀在十二日终于对朝廷发起反击,迅速便将东晋三大粮仓的周口占领,同时派骑兵奇袭豫衡,不过老谋深算的甘衡早有所料,事先便在哀劳山布下伏兵,将陈阀奇袭京都的三千骑兵杀得丢盔弃甲,近乎全军覆没。
可惜局部的胜利,并不能左右胜利天秤的倾斜,陈阀兵强马壮,损失三千骑兵,实在算不了什么,陈幸之计谋没有得逞,旋即勃然大怒,亲自率军队准备南下,兵锋直指豫衡。
陈阀大军浩浩荡荡,再加上公孙阀、宋阀等诸阀兵马,号称有联军六十万,虽然这个人数明显充满水分,可相较于兵微将寡的朝廷,亦有压倒性的优势。
联军没用三日,便渡过黄泽江,取康舫、萍雍。
又过三日,已夺得整片邺洲之地。
朝廷军队节节败退,困守樊城。
樊城是南下豫衡最直接的一条路线,也是最大的阻碍。
按照甘衡对朝廷军队下达的指令,意思就是在这樊城与陈阀决一死战,倘若能守住,万事大吉,若是守不住,则回天乏术,陈氏逆贼叛上作乱,谁也无法再阻止。
陈阀联军一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终聚集于樊城之下。
不过陈幸之并没有着急进攻,樊城毕竟是南下唯一的关隘,修得城墙极高,内置无数重型战争兵器,单单是投石机便有三十门,若冒然进攻,必定会死伤惨重。
初始陈幸之打算采取围而不攻的策略,将樊城围成铁通一般,待里面粮水断绝,自会开城投降。
可丞相甘衡与陆沉密会的消息不知怎的传到了这位大阀主的耳朵里。
听说北齐极有可能出兵相助宇文皇氏,陈幸之顿时不敢再耽搁,如发了疯般命令联军势必要在十日内将樊城攻陷。
一场血腥的惨烈大战随即展开,面对陈阀联军的人海攻势,朝廷军队展现出顽强的韧性,凭借守城的先天优越性,操控城中的重型战争兵器,给予陈阀联军迎头痛击,第一日便将陈阀联军打得落花流水。
可这种好景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物资的稀缺,导致一些战争兵器渐渐成了摆设,没有强大的战争兵器压制,面对陈阀的人海战术,昼夜不知疲惫的凶狠进攻,守城已愈发艰难,一旦物资彻底用尽,便是城破之时!
前方朝廷军队殊死奋战,浴血抵御陈阀联军,甘衡当然也没闲着,无数次派援军、运输队增援樊城。
可世家门阀养的谋士也不是吃素的,甘衡的同门,同样为纵横家的计无成早就给陈幸之献计,破樊城是早晚的事,应借这次机会,将增援的朝廷军队全都吃掉,将朝廷的实力彻底消耗的一丁点都不剩,如此等破掉樊城,联军挺近豫衡,将再不会遇到像样的抵抗。
陈幸之听从了计无成的策略,放缓对樊城的攻势,专心围点打援,朝廷军队对樊城难以达成有效的支援,物资亦送不进去,反而损伤惨重,甘衡当即放弃增援计划,只能弃樊城不管,将剩下的全部兵力集结于豫衡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