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文侯也是个老谋深算的,在朝堂上摸爬滚打,虽然也没混出什么大名堂,但什么样的人能惹,什么样的人不能惹,他还是知道的。
他也是得知儿子被抓起来,怒极攻心,如今冷静下来,尤其是得知其实是张之修主动去招惹的陆沉,他哪里还敢对陆沉耍横。
被陆沉怼的老脸没地儿搁,张壑端面红耳赤,事已至此,只能放低身价,小心的赔不是道:“如果真是之修的错,本侯向陆院长保证,等将他带回去,定严厉管教,还请陆院长能高抬贵手,放了小儿。”
陆沉嫌弃地摆摆手,早这么说不就完了,非得在老子面前摆那副侯爷架子,一个昌平侯老子正琢磨怎么对付呢,你这老小子还敢往枪口上撞。
“令公子是得好生管教,都这么大年纪了,不务正业、一事无成不说,还终日招惹是非,也就是我好说话,换个不依不饶的,只怕他得吃尽苦头,甚至连累到侯爷你。”陆沉看向一旁的杨浊,说道:“去大牢将张之修提出来吧,让张侯带走。”
“是。”杨浊转身去了。
不久,张之修被抬了进来。
虞文侯一看爱子竟被打得站不起来,面色顿时大变,急忙走上去查看。
张之修眼泪都流下来了,泣不成声,“爹……”
看着张之修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屁股,张壑端面露不忍之色,可随即狠下心来,怒喝道:“逆子!都怪为父平素对你太过放纵,以至于竟让你有眼无珠招惹到陆院长的头上来,也就是陆院长宽宏大量,否则你怕是没命出来!”
张之修被训的一懵。
张壑端怒极,“啪”,狠狠甩了张之修一个耳光。
张之修脸颊瞬时鼓起老高,可见张壑端这一巴掌下手之狠。
陆沉没兴趣看这位侯爷人前教子,劝道:“张侯莫恼,令公子确实是……不成器了些,不过只消带回去好生管教,还是有救的。”
张壑端忍着火,冲陆沉一拱手道:“陆院长不与小儿计较,这份情本侯领了,陆院长放心,待回去之后,本侯教训过这逆子,必让他来向陆院长登门赔罪。”
陆沉摆手道:“登门赔罪就免了,我与令公子也算是老相识了,若令公子真能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我亦欣慰。”
张壑端沉声道:“告辞!”随即让带来的侯府下人,将张之修抬起,转身离去。
“这位虞文侯,也算是个识时务的。”望着张壑端离去的背影,杨浊走到陆沉身边说道。
陆沉笑道:“这虞文侯,左右逢迎,无论走到哪里,都还算吃得开,只可惜竟生出张之修这等孽障。还有长子张之瑞,也是个不让张之修的家伙,等这位张侯百年之后,虞文侯府,怕是也就要到头了。”
杨浊微微点头,沉默半晌,忽然诧异道:“这张之修竟敢给院长您背后使绊子,就这么轻易放过他,这可不像是院长您的脾气啊。”
“毕竟与张之修算是老相识了,这厮素来蠢的紧,我懒得与他一般见识,况且他也受到了惩戒,就暂且放他一马。”陆沉说着声音渐渐寒冷下来,“倒是那昌平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怕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