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冷然道:“枉你自诩清流,难道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便是清流所为!两河官场,乌烟瘴气,饶是经过廉政清洗,亦是难以杜绝官商勾结之风,本侯奉命巡盐,一是为朝廷巡回盐税,二便是为揪出那些包庇盐商的官场蠹虫!你说本侯是给他们扣脏帽子,可本侯与他们素不相识,无仇无怨,又为何对他们栽赃构陷?”
他说着哼了一声,说道:“本侯自接任督监院以来,止息兵戈,从不欲大兴冤狱,在尔等看来,本侯这或许是装模作样,可即便是装模作样,又为何反而到了两河,便突然不装了?让本侯来告诉你,两河的那些贪官污吏,所作所为,简直就是罪无可恕,天怒人怨,令人发指!本侯这是替朝廷清除蠹虫,还两河朗朗晴天,光明正大、煌煌正义之举,到了你口中,竟是成了陷害忠良!也就是本侯脾气好,否则非得治你一个诽谤上官、诋毁朝廷法令之罪!”
那官员被驳的哑口无言,捂着胸口似乎心脏病要发作一般。
陆沉随即又道:“倒是你,将贪官污吏说成是清正廉明之臣,你居心何在!亦或是……你压根就是与两河之地的贪官污吏有暗通款曲的勾当,故而才替他们鸣不平,本侯现在严重怀疑,你与那些狗官乃一丘之貉,同流合污!”
那官员面色通红,踉跄后退,呼哧剧喘,颤声道:“你……你怎敢血口喷人!”
陆沉“哈”地冷笑道:“你往本侯身上泼脏水,便是秉持正义,本侯有理有据,却成了血口喷人,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圣人之道,圣人若是知道有你这等弟子,还不气得从棺材里坐起来!”
“来人!”
他紧跟着大喝。
两旁身后的鹰卫大声道:“在!”
陆沉漠然道:“将这疑似与两河贪官污吏相勾结的疑犯,给本侯抓起来详查!”
“是!”
鹰卫们顿时一拥而上。
阶下官员大惊,慌成一片。
赵简卿这个时候又站了出来,大吼道:“我看谁敢!”
可惜鹰卫们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一脚踹倒,将那些胆敢挡路的官员一通拳脚侍候,活活将那个早已吓得瘫软的官员拽了出来,直拽向院里大牢。
“你督监院凭什么抓人!”
“有本事将我们都抓进去!”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你督监院如此蛮横霸道,无由抓朝廷命官,真当全天下人的眼睛都瞎了不成!”
“我要去见陛下!”
“我们要参你!”
阶下官员怒斥。
陆沉又坐了回去,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说道:“诸位大人,本侯与你们讲道理,你们难道又想与本侯胡搅蛮缠不成?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到底是本侯蛮横霸道,还是尔等无理取闹,天下人确实都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