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首辅之位尚未尘埃落定,结果文帝又有立储之意,这两件不相关的事情,却好像能够得以密切地联系起来。
最终有意于储君之位的藩王,终于和朝中想要角逐内阁首辅之位的官员取得联络,欲共襄大事!
而一直在密切关注京中局势的文帝,自然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你说什么?”
寝宫中,文帝听完冯吉的奏报,面露厉色。
冯吉连忙低头,不敢直视文帝,说道:“底下的崽子们,的的确确查到方小阁老与兖州的兖王暗中有书信联系,但怕打草惊蛇,未敢抓捕截获,奴才急匆匆来向陛下禀报,就是想要向陛下请命,是监视不动,还是再遇到信使进入方小阁老的家里,便派人缉拿,人赃并获?”
文帝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方无行……朕到底对他还是太宽纵了,竟敢与藩王暗中有书信联系!”
说罢便看向冯吉,问道:“颜秀呢?还有那两个狗腿子阁老,是不是也有什么异乎于寻常的举动?”
冯吉摇头道:“奴才暂时还未查出颜阁老有什么不对,倒是唯他马首是瞻的褚阁老近来颇是勤快,东奔西走,笼络人心,给颜阁老张罗大事。”
文帝道:“那梁渭呢?”
冯吉道:“与褚阁老充当的是一样的角色。”
文帝冷哼道:“这两个狗腿子阁老,能力未见得有多么非同凡响,对主子倒是忠心!”
冯吉默然。
内阁阁老,地位何其之高,乃百官表率,可文帝却一口一个“狗腿子”,显然对褚怀羊和梁渭早有微词。
文帝面色不善道:“这个方无行,竟敢私下联络藩王,不过念在他能力不凡、朕还用得着他的份上,就给他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你先不要轻举妄动。”
冯吉拱手道:“遵旨。”
文帝话锋一转道:“但是得敲打敲打他,你这就拟旨,让梁渭出阁,滚回去做他的兵部侍郎。”
梁渭当初便是方无行举荐入阁,虽已为阁老,但却仍唯方无行马首是瞻,言听计从,将梁渭逐出阁,无异于是断了方无行的左膀右臂。
冯吉隐隐有种预感,内阁怕是又要换血了。
被逐出去的,绝不会只有梁渭一人。
他也是深知文帝的心思,果不其然,只听文帝紧跟着又道:“还有那个褚怀羊,简直比梁渭还要忠心,十足的狗腿子一个,内阁有这等狗腿子阁老在,大齐岂能强盛?拟旨,将他也逐出阁!”
冯吉忙道:“遵旨!”
文帝冷然道:“圣旨颁下去后,继续密切监视方无行和颜秀的动向,他二人无论谁再有不规矩之举,立刻报朕!”
“奴才遵命!”
冯吉躬身拱手。
内阁首辅到底将会由谁人接手还未落下帷幕,结果褚怀羊和梁渭无由又被贬出内阁,内阁瞬时间又空出两个席位来,本就不明朗的局势,仿佛愈发扑朔迷离,谁也猜不准文帝到底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