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杰走后，林益阳睁着眼睛静静地趴了半小时，一动也不动，一直趴到十点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p>
第二天天一亮，陆小芒就起床了，头发也没梳脸也没洗就往德叔家跑。</p>
卢芳婶婶也刚起来，正坐在窗户口那里梳头发。</p>
德叔躺在床上，腿吊得老高，手里端着一把只剩下一半儿镜面的镜子，朝向卢芳。</p>
从窗户的位置其实就能把屋内看个一清二楚，陆小芒走到门前的时候还是敲了敲门，等到卢芳说快进之后她才推门进屋。</p>
“德叔的腿好些了没?”陆小芒一边走一边问。</p>
德叔呵呵笑着回答道：“好多了好多了，小芒，多亏了你坚持喊林医生过来，要不然我这腿……”说到腿，德叔又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卢芳的方向。</p>
卢芳扭头不看德叔，身子也侧了一下，朝着另一边梳头发。</p>
“你那样就照不见镜子了，我这样也扭不到你那个方向去。唉呀，我知道你生我气，气我不爱惜自己个儿的身体，可是我这不也是想省几个钱嘛。</p>
再说了……小芒在呢，多少给我点面子嘛，一会儿等小芒走了，你要打我掐死我都可以。”</p>
德叔试了一下，一只腿打着夹板还被吊着，他根本没办法像往常那样带着镜子去就卢芳，这才压低了声音悄声对卢芳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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