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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雨夜验尸(2 / 2)

玉浅肆扔给他一块刻着“无涯”的令牌,道:“先随我去个地方,路上再说。”</p>

二人出了提刑司,已经过了宵禁的时刻。</p>

巡夜的金吾卫见玉浅肆一袭红衣旁若无人地路过,已经见怪不怪,只拱了拱手,走过场查了查二人的令牌便顺利放行。</p>

但以往玉浅肆夜里都是一人独来独往,今夜多带了一个人,几个金吾卫还是对着他这个生面孔多瞧了几眼,面露暧昧之色。</p>

伯懿内心腹诽,面上却含笑,自顾自抱拳解释道:“卑职是新来的无涯卫,随司尹大人一同去处理断头案相关事宜。”</p>

提到“断头案”三个字,就连金吾卫都打了个寒战,加之狂风猎猎,让人胆寒。再也没了方才的旖旎心思,放了二人离开。</p>

玉浅肆再次仰头望天:“要下雨了.”</p>

果然,待二人到了张以伦所在的义庄外时,道道蓝光携着轰鸣不时劈开暗夜。</p>

酝酿了整整一日的暴雨,做了烈夏的先行军,先一步来宣誓主权。</p>

虽有义庄大门的片瓦遮身,但带着热气的暴雨还是舔着水舌娇娆压来,不过片刻,檐下已尽是暮春的失地。</p>

伯懿听玉浅肆有节奏地拍着铜环,背后的红衣渐深,长腿一撤,站在了玉浅肆身后,遮住了大半的风雨。</p>

雷雨夜来义庄看尸体?她可真是别具一格。</p>

“.非得现在来吗?”说到底,心里还是有些发怵。</p>

来的路上,玉浅肆已将大致情况告诉了他。</p>

可也不至于如此着急吧。</p>

雷雨夜,那可是最容易尸变的时候。</p>

也不只是背上的湿意,还是寒意,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p>

玉浅肆等门内回应的空当,闻言回头瞥了伯懿一眼。却发现檐下空间不大,二人之间的距离着实有些近。</p>

她退后一步,背靠在义庄大门上,抱着胳膊打量着辨不清神色的伯懿。</p>

真没出息。</p>

“我查过万年县的记录,刘小杏的母亲一直患有重病,因而母女二人才一直住在敦化坊内。净影寺不仅开了病坊,那儿还有很多医馆。据万年县的记录,刘小杏自尽当天,她母亲也病重不治,离世了。”</p>

刘小杏母亲的离世,有医馆当夜出诊大夫的证词,而刘小杏也是吊死在巷口的树上,看起来毫无问题。</p>

但是</p>

“她一个十六岁的姑娘,人际关系非常简单,往上翻三代都是普通人,母亲又瞎又病。那么,是谁教她凤舞绣的?”</p>

这东西失传了许久,连大明宫的内官都没几个亲眼见过。</p>

“还有,我看过当夜出诊大夫的证词。”</p>

伯懿瞥了一眼门缝,并没有人前来开门的踪迹。</p>

“张以伦该不会已经睡了吧?”</p>

玉浅肆却不以为意,像是习惯了似的:“这个点儿,他恐怕才刚醒。”</p>

她又沉着地拍了三下铜环,继续道:“证词说,刘小杏当天很晚才来,二人走了很久,待他们赶到时,她母亲已经死去多时了。”</p>

也就是说敦化坊那么多医馆,刘小杏却偏偏选了个远的。</p>

“大夫还说,刘小杏当夜去找他时,穿的衣服很平常,并不是白日里那一身,不过身上还有比较明显的馊味。可第二日巷子里的人发现尸体时,刘小杏却又换上了去凌云阁时的那一身奇装异服。”</p>

伯懿惊异不已:“她换了两次衣服?这是为何?”</p>

这的确也太奇怪了些。</p>

“我已经让他们将断头案所有的尸体,并刘小杏母女的尸体送了过来。今夜查完尸体明早再去看现场,如此才能有的放矢。”</p>

伯懿总觉得心里堵得慌,忍不住问道:“你这么着急,是为了你家少主的安危?”</p>

话到尽处,又仿佛不想听到答案似的,将问题的语调换成了肯定,自顾自继续道:“你为什么如此笃定他一定会有危险啊?”</p>

说着,拿眼神去瞄玉浅肆,见她没留意自己前一句话,这才稍稍放心,可憋闷的感觉也更盛之前。</p>

暴雨夜,总让人喘不过气来。</p>

玉浅肆一副看白痴的神情,又重复了一遍在齐国公府前问过商赋的那个问题。</p>

“你若是十分厌恶一个人,还会留着她的东西吗?”</p>

说完,打量着伯懿的神情,见他果然不明所以,淡笑转身。</p>

身后的义庄内似有火光一闪而过,脚步声渐近,门后的木栓声响起,张以伦那张白瘦精美的脸再一次出现在伯懿面前。</p>

灯火晃动下,星眸玉肤,比上次更像女子。</p>

许是如玉浅肆所言,他方才睡醒,瞧着倒是比上次在南安县活泼了许多。</p>

小仵作一手执灯,一手按门,眸里全是惊喜。</p>

“玉姐姐!这么快就来啦?快请进快请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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