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今早，酒书再次来报一无所获，他才骤然明晓一件不敢深思之事。</p>
这个看似摆在明面儿上，亲民且入世，传闻颇多的玉家，依旧是一团神秘。</p>
除了十多年前那一桩因闹得太大，不得已被世人知晓的旧闻之外，竟无人知晓其他。</p>
可是，当年那事，不过是玉家嫡系之间的斗争，应当与她这个手握玉里乾坤的下一代当家人无甚关系才是。</p>
“诸位大人，过了前面的摘星楼，便是内宫了，玉宸殿便在不远处。”</p>
除了玉浅肆之外的三人，都是第一次入宫，德明办事妥帖，借着热情的性子，将宫内一应禁忌十分合宜地讲了出来，却不会让人感到丝毫不适。</p>
说话间，五人穿过了摘星楼下的小拱门，进入了内宫。</p>
“这道院门后便是后宫，几位大人，可不要走错了。”</p>
圣人少年登基，后宫空置，至今并无几个妃子，更不用提立后之事。因而，后宫内，只有几个前朝的老太妃们，可若是一不小心冲撞了她们，也是了不得的大事。</p>
看到那扇挂着“谨绣”的朱漆大门，玉浅肆与伯懿不约而同对了眸，继而又十分默契地错开眼神。</p>
心中所想，却是相同。</p>
曹管事临死前说“妖妃祸国.”</p>
只是，如今的大明宫，何来妖妃？</p>
圣人无实权，何况他那屈指可数的后宫？</p>
若说圣人生母，勉强也算得上是“妃”，但她早在十年前就殁了。</p>
实在令人费解。</p>
最奇怪的是，伯懿询问其他故旧有关“妖妃”之事，都并无任何线索。</p>
要么，便是曹管事知晓其他人所不知晓之事。</p>
要么</p>
他想到了他颈后的那个印记。</p>
曹管事在看到方印的信息后，并没有来找自己，而是自作主张，布局杀王嵩。</p>
若他真的知晓什么重要的信息，为何不先告诉自己？</p>
或许，曹管事压根就不是同自己有关的人。</p>
而是有人想要故意引导些什么，让他以为曹管事也是自己人，因而利用那颈后的印记，挑起自己同齐国公府的对立。</p>
若如此，“妖妃”一事，倒也就不必深究了。</p>
德明带着他们，进入玉宸殿，拐到了偏殿。</p>
“几位大人，实在对不住。今日散朝后，便有几位大人一直留在玉宸殿内同陛下商议国事，这才耽误了小人去见几位大人的时间。如今他们还未离去，只得委屈几位大人，在偏殿稍事片刻。”</p>
偏殿内一应事物齐全，还有上好的点心果子，四人颔首谢过，进入了偏殿内。</p>
可没想到，这一等，便等了许久。</p>
其间一直隐约可听到争执之声，经久不平。</p>
直到天光渐暗，偏殿内的果子点心都换了一茬，德明方才来请他们入玉宸殿。</p>
整理衣冠，站在玉宸殿外，恰好与将要离开的几人打了个照面。</p>
伯懿垂首侧立，但依旧察觉到了几道打量的目光。</p>
不过，盯着他只是捎带，大部分还是冲着玉浅肆去的。</p>
有人直接冷哼一声，阴声阳语，也有人不屑一顾，直接离开。</p>
当然，这其中，也有几人，落后几步，同长身玉立不为世俗所动的玉浅肆笑着问声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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