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老卡。”</p>
“你好，老木。”</p>
各位老伙计也纷纷向他打招呼。</p>
牛仔老布：“hello，who?kolkie ：d。”</p>
大胡子老马：“普里维特，who。”</p>
鹰钩鼻老卡：“hallo，hullo。”</p>
穆萨西老木：“阔内机挖，呼桑，多作哟罗西库。”</p>
初次沟通基本只能到此为止。</p>
五个老伙计决定用技术用语作为交流的桥梁，尽快解决沟通问题——解决了沟通问题，才好臭皮匠变诸葛亮，学会给家里打款。</p>
又是牛仔老布率先提议，发动大家在干活的时候用边角料加工一个最best、最cool的小玩意。</p>
等下一次聚会的时候，大家可以拿出来交流感情，更重要的是，可以通过设计图纸互相交流，达到互相学习语言的目的。</p>
于是，没有等到十二小时，五个老伙计就各自返回自己的个人空间忙活去了。</p>
胡克俭回到自己的舱室，拿起那张在动物园拍的全家福，粗糙的手在相框上摸了又摸。</p>
此刻，老父亲从心底里感到寂寞。</p>
离开了家人，一切似乎都没有意义了。</p>
离开了母星，感觉就像离开了自己的世界。</p>
但是，网络让他心存一缕维系的感觉，只要工钱还在按时打到账上，只要钱能转到老婆儿子账上，那么自己付出的一切就都有了价值。</p>
刚才老布说要大家打一个最败死他、最苦的产品，那就是要做一个最奢侈的零件喽？</p>
产品要奢侈，首先用料就要贵，然后加工技术要复杂。</p>
胡周看了看还未处理掉的边角料，取出一块指甲指大小、闪着夺目银光的金属碎屑。</p>
看这色泽，抗氧化性应该在白银之上。</p>
再掂量掂量分量，密度远在白银之上，没准是铂金呢！</p>
于是，他决定，要在这七天里为妻子和未来的儿媳各打一枚戒指，前一枚是偿还过去，后一枚是镇守未来。</p>
……</p>
……</p>
与程贞德网聊之后的第二天，胡周拜别母上大人，冒着母亲没完没了的牢骚，匆匆飞往香海。</p>
程老板把面谈地点安排在了公司办公所在地，说是为了方便胡周了解工作环境。</p>
胡周觉得如此安排挺有道理，既实在，又节俭。</p>
然后，他从机场坐上出租车，一路经过机场迎宾道、省道、国道、绕城高速，再转到省道、乡道、村道，整整花了两个小时才赶到位于香海西部远郊的那个无名工业园区。</p>
这时候，他心里已经经历了从想去看看、看了就走，到非常非常想回新阳，直至“算了，认命吧”的全过程。</p>
这也叫“工作地点香海”？</p>
手机上都收到邻省移动通讯的欢迎短信了好吧？</p>
然而，老板程贞德的出场令他暂且搁下了掀桌走人的念头。</p>
因为，程老板实在是太帅了！</p>
那平易近人的气质，那剑眉星目的形象，简直是资深偶像啊！</p>
当他从厂房改造而成的办公楼里走出来迎接胡周的时候，仿佛一盏氙气大灯，令斑驳的砖墙变得光亮如新，令半人高的杂草散发出金色的光芒，一切都蓬荜生辉了。</p>
胡周心里顿时生出一种感觉——眼前的这位大叔，也许是百年前顶尖名校中的儒雅名师、学术泰斗。</p>
跟着他混，也许真的有前途、真的能美梦成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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