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贞德：“你自己刚才已经提到了艺珍，所以，这算什么理由呢？”</p>
林媛丽道：“我喜欢你，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p>
程贞德沉默。</p>
林媛丽又道：“就算我拼上性命，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如果我因此死了，那么我就是为你而死的。你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吗？”</p>
程贞德道：“如果你早半小时来，或许我真的会考虑你的提议。可现在，我只能恕难从命。”</p>
“为什么？”林媛丽道，“他们雇佣了‘清洁工’，埃拉又要出动了！他随时会来这里！”</p>
程贞德道：“我知道。”</p>
林媛丽又道：“不要以为埃拉无法侵入这幢旧式大楼。他已经拥有了数量可观的移动人形刺客，不再受物联网覆盖范围的限制了！”</p>
程贞德道：“这我也知道。”</p>
林媛丽道：“那你为什么不赶紧离开这里？”说罢，她的耳朵微微抽动，眼睛望向身后漆黑的电梯厅。</p>
与此同时，程贞德的笔记本电脑“哔”地响了一声。这表示，周围区域存在新出现的无线网络。</p>
林媛丽警惕道：“有人进来了，正在坐电梯上来。”</p>
程贞德把装着笔记本电脑的手提包放到自己的腿边，端端正正地坐好。</p>
林媛丽又道：“这里新出现了无线网络信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赶紧离开这里吧！”说着，她向程贞德伸出了手。</p>
那手，洁白而光滑，乍一看像玉一样，但程贞德判断，这白色涂层是一种导体，当与数据线缆接触时，能够传送数字信号。</p>
电梯的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提着沉重的工具箱走了出来。</p>
借着电梯轿厢里的照明灯光，可以看出这位不速之客的雄伟体格，还有覆盖他全身的黄色雨衣。</p>
雨衣的连衣帽把他的面容隐藏在了阴影中。</p>
黄雨衣迈着稳健而沉重的步伐，朝办公大厅的这一角走来。</p>
持续而稳定的无线信号从他的手提箱中扩散开来。</p>
但仅仅是高能电池和小型基站发射器还不足以占满如此巨大的工具箱，天晓得里面还藏着多少可以通过网络控制的杀人机器。</p>
林媛丽的眼珠开始快速地颤动。</p>
她的语调也开始变得颤抖，好像无线电受到干扰似的。</p>
“是埃拉的人形机修工。”她催促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p>
她毫无征兆地弹身向前，三步距离转瞬即至，身后拉出一道残影。</p>
程贞德脚下猛然发力，连人带椅子向落地窗外滑去。</p>
林媛丽的手诡异地伸长了半米，一把抓住了程贞德的手。</p>
这一刻，她的嘴角微微地上翘。</p>
这是人体神经系统的本能反应。</p>
当人体从紧张情绪中解脱出来的时候，会本能地发笑，这是受脑干控制的，属于非理性区域，是任何谎言和造作都无法掩饰的。</p>
但下一刻，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p>
两人异口同声道：“you?are?free now.”</p>
……</p>
……</p>
“叮！”</p>
电梯的指示灯定格在了1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