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虽然马瑞不算高尚，但因为搭救自己而害了别人的性命，让马瑞备感自责。</p>
“你不用有任何负担，我还想感谢你呢。”李清照用手拂过石椅的后背，摸着上面深深浅浅的刻痕，恬然轻笑道：“若不是你，我还会躲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之中，奢望着有人来支援，说不定像个傻子一样，继续苦苦等待千年。”</p>
对于悠长活过千年的人来说，可能尊严比起寿命重要得多。</p>
“我……”马瑞还想再劝，不过李清照下一句让马瑞彻底开不了口。</p>
“我累了。”这位独自支撑云垂阵千年的女子呼出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p>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以一己之力守护云垂阵，守护整个启源大陆的安危，事到如今，选择与阵法同亡，或许也是最好的归宿。</p>
“公事交代完毕。”良久，李清照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巨石，故意提起声调，顿了顿笑道：“下面，该谈谈私事了。”</p>
马瑞一愣，自己还没从伤感中缓过劲，当事人反而跟没心没肺似的！</p>
“你要把所有的修为灵气传给我吗？”马瑞一个激灵，虽然很俗套，但电视上男女之间传功往往需要脱的一干二净，自己说不定能看到天下第一才女的……</p>
“你想爆体而亡吗？”李清照没读懂马瑞的眼神，耸耸肩道：“就你目前的状况，继续修炼百余年或许能受得住。”</p>
自从来到启源大陆，修炼体质一直遭受各种打击，以至于马瑞都习惯了，处变不惊，一言不发。</p>
“不过有个好消息。”李清照乐呵呵说出一个让马瑞哭笑不得的消息：“天地风云四阵一破，启源大陆的生机不再被抽取，便会产生更加浓郁醇厚的五行灵气，对于修炼者来说是极大的裨益。”</p>
也就是说千年以来，之所以没有出现能匹敌上古大能的修真者，完全是因为整个启源大陆的修炼环境变化。侧面也解答了马瑞的疑惑，原来史书上的记载没有夸大其词，周幽王确实到了大乘之境，褒姒还真的可能是妖后！</p>
“但是你说龙子……”马瑞提醒道：“那还有时间修炼吗？”</p>
“龙子复苏需要时间，如果没有天地宝材滋养，最少十年八年，在完全恢复实力之前他绝不敢露头。”李清照与龙子有过交集，显然非常了解，不过下一句才是重点：“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以你的修为，龙子恐怕都懒得理。”</p>
“是，我弱鸡，你找其他人帮你去传递消息吧！”马瑞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背负着这么重大的使命，居然还被嘲讽？</p>
“有你的好处。”李清照自信一笑，似乎确信马瑞不会撂担子，指了指他的胸膛：“我知道你怀里那块碎片的本体在哪。”</p>
“上古凶物？”马瑞愣了。</p>
“对，梼杌。”李清照点点头，一伸手，远处石块狭缝中飞出一根圆筒状的金属，约莫一尺长，截面直径一寸，看材质，和马瑞那块超导体好像一样。</p>
“这就能自动修复吗？”马瑞满脸惊奇，因为这金属条一出现，怀里的那块小碎片就蠢蠢欲动，等马瑞接住金属条，这块小碎片立刻就贴了上去，跟磁铁似的。</p>
“只要你凑齐大半碎片，梼杌便能恢复功效。”李清照点点头。</p>
“那其他碎片在哪？”马瑞感觉这玩意像是金属探测器，但总不能拿着满大街去扫雷啊！而且依照杨族长所说，那快碎片可是湖底蝶蚌里发现的！</p>
“我当时用它在这附近的湖边砸晕了螭吻。”李清照说起一场牵涉到神话的战斗依旧很平淡：“那里是云垂阵的阵脚。”</p>
“沧澜湖？”马瑞能想到这附近最大的湖就是沧澜湖。</p>
“应该是吧。”对于一千年后的地貌改变，李清照没有把握，仰头回忆道：“云无心以出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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