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憨叔特意挑选了一个背风隐蔽的地方,还用藤条枝蔓圈了一个简易栅栏,不过这些努力显然都白费了。</p>
两匹陪伴三人大半月的战马已经侧卧在了清晨微润的树林草地,毫无声息,依照脖颈上细密深邃的齿孔来看,很可能是昨天那两只木灵山猫的杰作。</p>
“怎么可能呢?”憨叔不愧是元婴期境界,加上本就是擅长治疗恢复的木属性体质,此刻精神尚佳,神情也尤为愤怒:“怎么连嘶叫都没听到?”</p>
按理说,既然木灵山猫能偷袭人类,捕杀马匹当然不在话下,不过意外的是马匹怎么没有发出抵抗嘶叫声?放屁还有个响呢,这高头大马居然无声无息就死了?而且更为蹊跷的是,马匹全身除了脖颈伤口,其他部位丝毫没有爪痕,甚至连地面上也没有挣扎蹄痕。</p>
袁白和马瑞则互相埋怨起来,依照木灵山猫出现的时间来看,恐怕马匹遭到攻击之时,正是两人争夺小白打闹的时候。</p>
“都怪你!老实给我不就好了?”女人始终要先发制人。</p>
“凭什么要给你啊?”马瑞歪着嘴,根本搞不懂这妞的逻辑。</p>
两人各不服气,还在争论着,憨叔又有了新的发现,惊呼道:“哪里来的野猪?”</p>
就在简易栅栏不远处,茂密的草丛中还躺着一只死去的野猪,和马匹一样,同样被山猫咬断了喉咙,没有任何挣扎痕迹。</p>
马瑞眼眶一瞪,顿时头皮发麻,惊恐地看向手边鸟笼里那双时刻都保持无辜的眼睛。</p>
“你把他们都睡了?”马瑞咬牙切齿。</p>
“咕!”小白居然挺起胸膛,得意地并拢双爪,似乎更为骄傲。</p>
“你他娘的还会买一送二了?”马瑞恨得额头青筋暴露,原来是这鸟搞出来的祸事!</p>
听完马瑞的陈述,袁白苦涩之余,只能对着小白做鬼脸,而憨叔在了解这只七彩妖兽的能力后,也长叹一声,尽量安慰少爷小姐,还是那么一句“没事,无妨。”不过语气里已经充满了无奈和不自信。</p>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马瑞升起火来烧些热水,憨叔去割了点野猪脊肉,袁白则去采了些野菜嫩叶,三人就着热汤,涮着肉片、菜叶并着干粮饱腹一顿,也算压下些忧心苦恼,强打精神继续上路。</p>
没了马匹代步,行进速度当然是慢了下来,不过对于马瑞来说未尝不是好事,至少不用再受袁白欺负,而袁白则是满腹牢骚,抽着已经没用的马鞭一路发泄不满。</p>
啪!啪!啪!马鞭抽动,尖端音爆的声响久久回荡在山谷间。</p>
“小白,你说同样都是白字辈的,你这么文静可人,她怎么就这么吵呢?”马瑞听得心烦,假装对小白说话,实则对袁白抱怨。</p>
“谁是白字辈了?”袁白脚下一顿,满脸通红,恶狠狠瞪了马瑞一眼。</p>
袁白之前从没关注过这只七彩妖兽,更不知道这妖兽的名字居然和自己的小名一样,起初听到还以为马瑞在调戏自己,而后发现这只妖兽好像对于小白这个称呼非常自得,袁白也没脸面当真和只鸟争夺名字,只能捏着鼻子不吭声。</p>
“你不是大白么?”马瑞咧嘴大笑。</p>
早些时候,憨叔提出了小白乃是自家小姐的昵称,马瑞便随口开玩笑称呼袁白为大白。</p>
“马!瑞!”袁白又羞又愤,想动粗又想到马瑞刚才提到的文静可人,只能强压怒火,再转头看看这位马少爷如今的滑稽造型,心中火气消了一半,不屑地扭过头去。</p>
山间野路杂草丛生崎岖不平,行走艰难,马瑞身上的袍子已经被横生的树枝和尖锐的叶片划得褴褛不堪,更为滑稽的是此刻马瑞蓬松的头发里还栖着一只七彩斑斓的小鸟,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麦田里的稻草人,狼狈又凄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