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老头一字一句的往下讲,而高争又被曾毅变相的禁止开口,可以说,公堂外旁听的那些个百姓一个个似乎也都明白了什么,虽然不敢大声喧哗,可一个个看向高争的时候,已经开始充满了怒意。</p>
这倒不是这些个为官的百姓因为赵老头的话才恼怒高争的,毕竟,若是如此的话,那其实就是对高争的不公平和冤枉了。</p>
曾毅和高争无冤无仇的,自然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p>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平日里,百姓们是又怒不敢言,有冤无处伸,所以久而久之的,哪怕是对官府如何的恼怒,也要隐藏在心里深处,若不然,一个不好暴漏了出来,被那些个差役们瞧见了,指不定就是麻烦。</p>
这种情况在归安县并不是没有发生过的,只因有人瞧那些个差役的行为看不过去,满脸不屑或者带着恼怒之情,因此就被那些个差役们直接抓住就打。</p>
而且,打完人之后,这些个差役扬长而去,任谁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也有人去知府衙门告过,可最终结果,还是无功而返,官官相护。</p>
至于去别的地方高,那就是不可能的了,毕竟都是普通百姓,若是跑的太远了,路上的盘缠都不够用。</p>
而且,还耽误地里面的庄稼,到时候,盘缠也没了,庄稼也给耽搁了,官府这些混账东西在去收各种各苛捐杂税的时候,看是要被逼死的啊。</p>
更何况,自古以来,官官相护,这种情况下,谁敢保证去了布政司那边,就真能告倒知县了?</p>
所以,逐渐的百姓们也就习惯了忍耐,习惯了把对官府的仇恨深深的隐藏在心里,不敢暴漏出来。</p>
直到此时,他们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才会把那隐藏在心里的仇恨逐渐的释放出来。</p>
“归安县,这些个百姓所告之事,你可承认?”</p>
直到赵老头说完,曾毅方才看着归安县知县高争,嘴角微微上扬:“亦或者,你并未曾做过这些事情?”</p>
说完这话,曾毅先是摆了摆手,示意高争不要急着开口,然后才继续道:“你可要想好了在说。”</p>
“也别急着否认,若是你没做过,少说几句,照样不是你做的,也不会因为你少说了几句,就把罪名给推到你身上了。”</p>
“可若是你做的。”</p>
“那就算是你如何的狡辩,这罪名照样是要落在你身上的。”</p>
说完这话,曾毅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满脸悲伤之色:“你瞧瞧你们的知府,到如今,还咬死了不松口呢。”</p>
“就连本官,都很是佩服你们的知府大人。”</p>
“若是不知情的,指不定见他如此咬死不松口,还真以为是被冤枉的极具风骨的朝廷栋梁。”</p>
“可其实啊……,瞧瞧那些个知县和同知们的供状,有哪一份少了他张野的。”</p>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p>
“有些事情啊,不是自己不开口,旁人就无可奈何了。”</p>
“等回京的时候,你们张知府,本官定然是要关在牢笼内在马车上押送回京的。”</p>
“这罪也受了,最后不开口,也张野是定了罪名的。”</p>
“你在瞧瞧那开口了的同知范升和乌程县……,他们主动开口了,也省了本官的一些麻烦。”</p>
“虽说他们的罪名不可饶恕,可是,念在他们如此悔悟的份上,最起码,本官可以留给他们一些尊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