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曾毅前段时间送来的奏折,刚好也是昨个晚上到的。”</p>
刘健从书案上拿出了一道奏折,虽说湖州府那边平时算是在李东阳管辖内,可其实,这些东西并非是固定的。</p>
就像是如今曾毅的奏折,就直接到了刘健这个内阁首辅的手里。</p>
当然,这奏折也是有专人分门别类之后,然后送来内阁诸位大学士跟前的,可不是随便乱送的。</p>
“这奏折我也看过了。”</p>
刘健说这话的时候,双眼带着一丝的笑意:“宾之到是找了个好弟子。”</p>
“先不说他在湖州府那边的案子,可是,他这道奏折当中,字里行间,并没有提及地方御史等的坏处。”</p>
“只不过,对于地方官员他可是毫不留情的。”</p>
“湖州府的地方官员,几乎被他在奏折上一个个批了个遍,而且还真是大小官员全都抓了。”</p>
“也就除了安吉洲的知州和德清县的知县他没动。”</p>
“这道奏折送出来的时候,他是准备去归安县的,这上面提及,怕是他要连归安县的衙役都给抓了。”</p>
“这性子,可是火爆的很啊。”</p>
说完这话,刘健顿了顿,道:“对待枉法的官员,一个不留,而对待其他官员,并不盲目的扩大追究,这,很是难得。”</p>
“尤其是他如今的年纪,能懂得这个道理,可真是不容易啊。”</p>
刘健这话,若是只听前面的话,肯定听不出来什么,可是,听话肯定是要听完的,他最后这一句话,才是最为主要的。</p>
做人,总是要懂得分寸,知道进退的,可是,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不容易了。</p>
尤其是面对功劳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忘了分寸,不知进退,只想着更大的功劳,从而导致出现不可预料的事情。</p>
湖州府的案子,已经闹的够大了,如今虽然还没把当地的官员押送进京,可是,京城当中已经有不少位高权重的官员知道此事了。</p>
而一旦湖州府的大小官员被押送进京,到时候,这个案子绝对是近年来可以轰动整个大明朝的案子了。</p>
若非是年初的时候,出了一个科考舞弊案,这个案子怕是可以说是近几年来牵扯最广的一个案子了。</p>
这种情况下,对朝廷的影响到底如何,根本不好判断的。</p>
所以,这个案子,最好是就圈定在湖州府的大小地方官员,这个范围当中,这是朝廷的一个尺度。</p>
至于当地的御史等,这可就不算是地方官员了,因为他们虽然在当地,但其实是归都察院管着的,所以不能称之为地方官员。</p>
而且,御史是言官,有着一定的特殊性。</p>
若说是湖州府整个官场坍塌般的崩溃了,这会让人感觉到震惊,那若是连当地御史都也这样了,只会让人感到惊恐。</p>
一两个御史出事,这也算是正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