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六摇头。</p>
“谁说来这儿了，”柳福儿笑了，“待会儿我会在城墙之下设案，孤身而至。”</p>
“不行，”周小六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司马要是知道了，非得掐死我不可。”</p>
柳福儿道：“他离得那么远，怎么会知道？”</p>
“还是不行，”周小六苦着脸，道：“大郎，换个法子吧。”</p>
“不然你教我怎么说，我去跟他谈。”</p>
柳福儿道：“你撂倒人家就跟玩儿似的，人家傻呀，送上门被你抓了当人质？”</p>
周小六不吭气了。</p>
“何况我也不是软柿子，谁想捏就捏。”</p>
周小六还是低着头。</p>
柳福儿道：“赶紧的，完事好回去，这边还真挺冷。“</p>
周小六看她一眼，道：“那我在后面盯着。”</p>
柳福儿推他，“快点，你这么啰嗦，以后肯定要讨娘子嫌。”</p>
周小六抽抽嘴角，到底跨上马背。</p>
望他走远，柳福儿转头去寻封节度使。</p>
将自己的计划说完，封节度使有些担忧，道：“世侄你可想过，万一那人借机挟持，你命危矣。”</p>
柳福儿淡笑了道：“从汴州到这里，起码过了五天，为何这些人一直都在此地？”</p>
“自然是在等援军，”封节度使理所当然的道。</p>
柳福儿摇头，“徐家不会再来人了。他们心里清楚，所以做事才留退路。”</p>
“世侄何以如此笃定？”</p>
柳福儿道：“这里离泗水不远，可也不近，要想回到水边，起码要一夜奔袭。若有援军，他们该驻守水边，以便接应，但现在他们都在这里。”</p>
封节度使点头，见柳福儿看来，又赧然道：“真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脑子都僵住了。”</p>
柳福儿一笑，拱手上车。</p>
待到坐定，她复又拧眉。</p>
却不知徐家为何要来这么一手。</p>
莫非是想要借他们的手，挑起战端？</p>
柳福儿也有些拿不定主意。</p>
车子行了两刻钟左右，便缓缓停下。</p>
周小六疾奔过来道：“我已经喊完了。”</p>
柳福儿嗯了声，道：“你就在这儿等着吧。”</p>
车夫问柳福儿，“夫人，还有两里便是城墙了。”</p>
柳福儿撩了帘子看了眼，道：“再近些，只在射程之外便可。”</p>
车夫拿捏着远近，又往前赶了些。</p>
柳福儿从车上下来，两手背着，淡淡的望着城墙之上的人头。</p>
车夫搬了案几物什下来，转头见远远缀着的周小六，便小声，道：“夫人，周都尉在后头。”</p>
柳福儿转过去，板着脸朝他摆手。</p>
周小六还僵持着，但看到柳福儿竖起眉毛，他只好蔫蔫的往后退。</p>
直到看不见他，柳福儿才重又含笑望着城墙。</p>
约莫一刻钟左右，城门忽然开了，一身着青衣男子策马而来。</p>
待到近前，他勒住马缰，审慎的端量她，道：“柳郎君。”</p>
柳福儿一笑，道：“你认得我？”</p>
男子抿了下唇，跳下马道：“从前在蜀地曾有一面之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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