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人能默认以他为首,这小子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他从刚才叶灵蕖的三腿中,看出了不同寻常的东西。试想,能在瞬间将三人踢向三个方向,那要多快?三人倒而不伤,这种对力道的把握又是什么水平?他自问做不到。
这种身手的丫头后面,会没有一个厉害师父吗?
再看那匹马,高大神骏,全身雪白,无一丝杂色,岂是普通人家能养得起的?
自家主人做的是什么买卖他很清楚,哪些人能得罪,哪些人绝对碰不得,那是每时每刻都要牢记的保命诀窍。
那姓佟的娘们儿胸大无脑,根本想不到这层利害,还偏偏咋呼起没完,让他心里更烦,故此没有好脸色给她。
“王大龙,你他妈敢打我,你给我等着。回去我让主人扒你的皮,把你剁碎了扔臭水沟子里喂狗。”佟梅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豪猪一样支起了全身的刺,跳着脚叫骂,却不敢凑过来了。
“这位格格,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敢问格格高姓大名,师承何人?”王大龙不理撒泼的佟梅,整了整衣衫,郑重一抱拳,客气地问道,完全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孩子而有任何一点轻视。
这一时期,“格格”一称还没那么严格,更像是对女真族女孩子的尊称。
叶灵蕖对他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想不到反派的喽啰里面也有见识不错的人!“不敢当,小女子的情况你家少奶奶都清楚,现在我急着给两个姐妹治伤,你们可要阻拦?”
“不敢。这女人并非我家少奶奶,只是习惯狐假虎威罢了。今日她冲撞了格格,在下回去必禀明主家,施以责罚。另外,无意中伤了格格家人和朋友,在下愿意赔偿。”
“不必了。这笔账我会记在这个女人的头上。”叶灵蕖冷着脸答复完,转身扶容香草和关妮子上了马,她自己牵着缰绳,慢慢向村里走去。
到家的时候,容青云告诉她,东哥已经被人接走了,走之前留话,说把白芦寄养在这里,等她有空来取。那把短刀也没带走,送给叶灵蕖了。
东歌是西王城的公主格格,出来一整天怎么可能没人找?所以她被带走叶灵蕖也没觉得奇怪。生在王侯家,看似风光,却也有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西王城离村里要远一些,与来往东王城不是一条路,所以她们也没碰上。两人一见如故,她颇有些舍不得这个小姑娘。
叶灵蕖知道东歌想帮她,故意把马留下来,心里很是感激。
关妮子不顾挽留,急忙回家去了。她在王城里做活计,并不是每天回村,所以前天晚上叶灵蕖大展神威她也没看到。
叶灵蕖姐弟俩把容香草扶到屋里,然后让容青云拿了一半糖果给关妮子家送去,自己帮表姐按摩了好一阵子,直到淤青消散到剩一点才罢手。
当晚,姐弟三人在仓房里搭了一个简易灶台,放上一口大锅,继续熬制罐头。
今天要做的量是昨天的五倍,先装满了两个坛子,又把剩余的罐子全部装好,时间已经快午夜了。
第二天,叶灵蕖弄了两个背篓,挂在白芦两边,也不舍得骑,就那么牵着来到王城。
在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一道红影一闪而过,她张眼望过去,只看到一个高大的枣红色马尾,看方向,应该是往牲口市场那边去了。
她怔了一下,也没在意,继续往昨天摆摊的地方走来。
昨天没买到罐头的人,知道她今天会来,已经提前等在那里,各自盛了新鲜的罐头,乐颠颠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