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来说，是的。”</p>
所以说三号才会选择这么一种自绝后路的方式。</p>
因为他知道，在他归零的那一刻，所有“归零派”都将成为他的武器。</p>
“你简直是疯了……”六号无法理解。</p>
寻求存在是一切生命皆有的本能。</p>
证明自我是所有思维贯彻的意志。</p>
为什么会有人愿意放弃自我来成全另外一个“自己”？</p>
智慧的本质不就是自私吗？</p>
二号毫无遗漏地接收到他传达而出的怀疑与愤怒，稍稍沉默了一下，回望自己身后蔚蓝色的星球。</p>
在那个全宇宙唯一绽放的生命之星上，前所未有的变革正在发生。</p>
然而地上与星空的交流，被一道星环生生截断。</p>
——这或许对两边都好。</p>
前不久才在真空中沉寂下来的造物粒子，再度从相邻的世界浮出几许光点。</p>
那一刻，时空被强制锁定，前五序列与后来者天堑一般的差距体现无疑。</p>
“宇宙这么大，什么疯子都会有的。”二号笑了笑，声音一如既往，“比如我就没想到，你会这么死脑筋。”</p>
在吐出最后一个字的刹那，金色的光流猛然活跃起来，以纯粹物质的力量，击碎蔓延在空间中的无形弦线。</p>
藉由这短暂的瞬间，所有的话语都被完整传达，但六号来不及给出更多回应了。</p>
在身躯毁灭之前，人格就已被彻底摧毁。</p>
最后出现在他思维中的念头会是什么？</p>
——真是个疯子。</p>
亦或者……</p>
——真可怜啊。</p>
七号默默后退了两步，虽然他知道二号暂时不可能对自己出手，虽然他也知道这两步的距离对二号的攻击范围来说跟没有毫无区别。</p>
但起码能给他点心里安慰。</p>
作为前十序列中战斗力最低没有之一的全方位之眼，他忽然感觉亚历山大。</p>
感觉刚刚要不是被二号保护了一把，他直接就被六号给干掉了啊！</p>
“看来这个不行，我们再拉一个试试。”刚刚生撕了一个同位体的二号，说话的语气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破开时空奇点强拉同位体的行为被他说得像是拿着gm账号抽卡牌一样轻松。</p>
下次还不是传说怎么办？</p>
打死了再抽！</p>
七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他刚刚杀死同类的行为他倒没什么想法，只是——“你真打算奉献自己成全归零？”</p>
竟然会有这种想法，果然是个铁杆得不能再铁杆的归零派，看来他们之间迟早会有一战。</p>
“怎么可能。”</p>
“啊？”</p>
“你觉得我像是那种圣母病发作的人吗？”</p>
七号很想说“像”，因为这人一直以为表现出的态度都是这样，但是想想刚才被六号剧透了一脸的“二号黑历史”……</p>
他明智地选择保持沉默。</p>
“归零是必须执行的，保持自我与归零进程并不冲突。”二号一步步在时空奇点外塑成新的超时空搜寻装置，前一个已经被六号爆掉了，“只要粉碎掉除‘我’之外，所有同位体的人格，就足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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