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气流她之前研究过，只有击杀鬼怪才能衍生，为此她前段时间还特意去寻找了几只弱小的鬼怪以作论证，最终得出一个结果。</p>
鬼怪是阴暗之物，灰暗气流从其衍生，自然脱离不了煞气、怨气、恨意这些负面种子。</p>
秦萱猜测，灰暗气流便是这煞气、怨气、恨意等负面的凝结。</p>
因为负面最为沉重，化为情绪，心难以承受，惹人沮丧、愤怒、哭泣。</p>
它若化为实质……也应同样沉重，所以才能带来一拳击毙鬼怪的怪力。</p>
而这金色佛陀看上去一如方才头陀拳骨上的虚影。</p>
其上佛光闪烁，金辉璀璨，宝相庄严，令人心中凛然，肃然起敬，与灰暗气流迥然不同。</p>
它又是什么？</p>
有什么作用？</p>
秦萱想要去尝试，但眼下自然不合适。</p>
此刻的头陀平躺在地，袈裟全部被烧为灰烬，裸露出的肌肤已经血肉斑驳，不见完整，他双手摊开，眼睛无神，整个人气若游丝，苍白的脸上一片木然。</p>
但，头陀还未死！</p>
他的嘴唇还在微颤。</p>
秦萱沉默，片刻后她叹息一声，终究没有选择继续动手。</p>
因动手，势必要杀人，而杀人，自然不是杀鬼，心里当然会有障碍，有障碍，就有负担。</p>
秦萱虽然是法医专业，在尸体上不知动了多少次刀子，但将活人变成死人，她还是无法将这种事情变成顺理成章的事儿。</p>
即便，之前的头陀杀意十足。</p>
秦萱盯着呼吸微弱的头陀，沉吟半晌，摇了摇头，转身离去。</p>
然而，在秦萱转身的瞬间———</p>
轰！</p>
头陀如同回光返照一般，身体忽然滚动，他攥起丢落一旁的月牙大铲，嘶吼着冲起，朝秦萱脑袋疾疾铲来！</p>
刃口泛着寒意，冷冽而锋利。</p>
“小心！”</p>
青年消失后，一直蹲在古钟当中凝视这边的莫狐顿时大惊，急声喊道。</p>
秦萱心头猛地一跳，察觉到身后如雷劲道，她身影刹那跃动。</p>
下一刻———</p>
地面砰地一声炸开石屑飞扬，一道沟壑被月牙大铲劈裂开来。</p>
空中，几缕乌亮发丝飘转，那是秦萱的鬓发。</p>
头陀一铲劈下，整个人砰得横倒在地，月牙大铲也随之脱落。</p>
他彻底没了力气。</p>
蓬！</p>
与此同时，一簇雷火从秦萱右手掌心摇曳腾升，跃动着缕缕电光。</p>
秦萱轻吸一口气，落在头陀身上的眸光微凝。</p>
她蹙眉。</p>
迟疑片刻。</p>
既而。</p>
眉眼舒展。</p>
滋滋，电光从秦萱素手滚过。</p>
雷火瞬间点燃头陀，随着风动，逐渐剩下一截黑炭，最终化为齑粉，混淆在了满地的石屑之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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