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国强,从小生在一个淳朴的乡村,还有一个亲生弟弟,名叫周国文。</p>
可以说,我们哥儿俩除了长得像以外,其他就没有任何一点相似的地方,尤其是脾气秉性。</p>
我的个性比较暴躁强硬,说话直来直去。而弟弟和我相反,他的心思比较细腻,平时说话也很少,是比较内向的人。</p>
大家一定以为,性格暴躁的我一定是三天两头地惹事,给家长找了不少麻烦,然而事实却正相反,因为弟弟体质很弱,从小到大一直是各种奇怪的病缠身,为了照顾他,我们才是费尽了心力,尤其是我,原本暴躁的个性,愣是因为照顾弟弟,也被磨平了不少。</p>
如果单是那种普通的感冒发烧倒也容易,毕竟现在医学也发达了,也就挂个水儿的事,可弟弟的病却是不同寻常,按俗话说,就是“邪病”。</p>
有那么几次,弟弟在家里发高烧,连夜送到医院后,还没等迈进诊断楼的大门,烧立刻就退,送回家后又犯,一连折腾了那么几次,可以说把我们都搞得精疲力竭。</p>
这种邪病,医院当然是无能为力的,只能做出一个结论:心理问题。</p>
没办法,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只能找了当地的一个比较有名的神婆,据说是祖上有香根的老出马弟子,堂口十分了得。</p>
我虽然长在农村,可我并不迷信,尤其是从小也是接受科学的唯物主义教育,对这一套嗤之以鼻,尤其是看那神婆在那里又唱又跳又浑身哆嗦的样子,不禁感觉非常搞笑。</p>
可就是这一系列怪异的唱词和舞蹈,愣是每次都能把我弟弟的所谓邪病给看好!很多摆在眼前的活生生的现实,由不得人不信。</p>
我彻底改观了对神婆的看法。而且这神婆人很好,每次帮我弟看完,基本也不要什么酬劳,因为都是乡里乡亲的,可我妈倒也真是有点没脸没皮(虽然这样说自己的母亲有点不妥,但却是事实),人家不说要,我妈也真抹得开面子不给。</p>
按说我家的经济条件也算是可以的,几十块钱绝对是给得起,可人家不要,我妈当真就是不给,连几个鸡蛋都不送。</p>
这里说一下我妈,绝对是个“惹不起”的性格,凡事精打细算,谁要是冲撞她一下子,她能堵人家家门口骂三天,不禁嘴头子不肯吃亏,经济上也是能占便宜就占便宜,就如同神婆给我弟弟看病这事,就是她处事方式的明证。</p>
其实我妈的很多行径,连我都看不下去,可说了她也不听,还说这叫能耐,让我多学着点。</p>
再说说我弟,这个故事,我弟是主角。据那神婆说,我弟弟是天生的体质偏阴,很容易招上一些脏东西,而我却恰恰相反,从头到脚,咕咕地冒阳气,也正因为从小有我在弟弟身边,他才没出什么大乱子,不然可能性命都难保。</p>
那神婆不止一次劝我妈,可以自己学学简便易行的招魂办法,我弟弟因为有我在身边守着,一般不会出大事,只不过就是把魂叫回来就可以。</p>
对于我妈来说,丝毫对这几句话不上心,只是假心假意地应承着,但到了事儿上,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而且,我妈还偷偷地对我说:那神婆就是嫌麻烦,又嫌咱家每次都不给她钱,所以才不愿意管咱们家的事,还让我学什么招魂。我这一天从白天忙到晚上,哪有那时间啊,那神婆那么有名,钱不少挣,又不差咱们家这点钱,咱不找她找谁啊!</p>
听了我妈这一番话,我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人家帮我家办了那么多的事,反而最后落埋怨,我是我妈的儿子,也算是个既得利益者,但就连我这个既得利益者都看不下去了。但她是我妈,我又能怎么办呢?</p>
我也曾经不止一次咨询那神婆,问我能不能学招魂,以后再出什么事由我接手就可以了。那神婆笑着对我说:叫魂的程序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再者,我这人命格太硬,天生就学不来法术。我也是醉了。</p>
有那么一次,那神婆帮我弟弟看完病,对我妈说了一句话,这话说得不温不火,但我能听出来,背后肯定大有深意,不像是开玩笑。</p>
“咱低头不见抬头见,来帮帮忙,这是一万个应该,可架不住我家老仙儿挑理啊!以后完了事,你们家能意思意思尽量意思意思,这可不是我要,这可是给老仙儿的,不然。。。”</p>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神婆在下最后通牒。可我妈不管是能不能听懂,反正她是照常陪着笑脸,打着哈哈,说道:“您看您这是说哪里话呢,下次,下次一定当面酬谢!我们家这段时间有点周转不开。。。”</p>
最后,还是出事儿了。</p>
有段时间,黄鼠狼子闹得特别厉害,家里喂的鸡三天两头地丢,而且比较邪性的是,周边的邻居家家喂着鸡,这黄皮子却专挑我们家偷,鸡是有夜盲症的,而黄鼠狼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趁着夜色,偷偷地行事。更加嚣张的是,有时候竟然就在我家院子里,现偷现吃,嚼起鸡骨头来嘎嘣嘎嘣地响,完全就是在挑衅!</p>
我妈这种吃不得半点亏的性格,只能是气得在院子里破口大骂,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当时我已经是半大小子,想着也该为家里担点事情,我想抓黄鼠狼,可那玩意贼得很,夜色中小眼放着绿光,听见点风吹草动刺溜一下子就没影。有好几次,晚上我都明明听见院子里有嚼骨头的声音,等我抄起火筷子冲到院子里时,却一个也逮不到,气得我这一身的蛮力也是无从发泄,只能是恨得咬牙切齿直跺脚。</p>
要说还是我弟,虽然体格弱但脑筋却比我好,可能多少遗传了点我妈的基因。他设计了一种铁笼子,类似于那种抓老鼠用的“气死猫”笼。</p>
在弟弟周华文的指挥下,我找来了一些角铁和铁丝网,按照他的指点,一步一步地把笼子做了出来。</p>
这种笼子分两部分,一部分为主体,上面有个立插门。呈现正方形,另一部分为长方形,略微小一些,上面安置着一个带机关的翻门,另一端联通笼子的正方形主体。</p>
按我弟的说法,只要在小笼子里用绳子吊起一只鸡,黄皮子只要是进笼子,张嘴去咬鸡,连着绳子另一端的上下翻的门就会自动落下,把黄皮子关在里面。此时,黄皮子发现翻门已经关上,原来的进口无法再出去时,就会本能地继续向里面走,这就进入了笼子的主体,这时,守在笼子外的一个人迅速把立插门合下去,黄皮子就被彻底地困死在俩面了!</p>
当天晚上,我们就打了一次大胜仗!</p>
黄皮子被关在了我弟弟发明的“气死猫”里面,而我又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这黄皮子天天晚上偷鸡,还嚣张地大吃大嚼,顿时暴脾气被激发出来,抄起火筷子就冲到院子里,一下子贯穿了它的身体!我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