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由一艘威武的帝国舰船缓缓靠岸,他们把源自士兵家乡的物资运载下来,同时也送来更多的工人和劳动力帮助修建郎德大陆上的战线工厂,尤其是听说白骨河沿岸的城市被攻克之后,他们的工程将会扩大数倍,而时间期限却在不断地缩短。</p>
对于这些来自帝国的战士们来说,最美好的时刻莫过于亲眼见证自己祖国日益强大的象征,再一次品尝源自故土的味道,以及将自己的信封送回到远方的亲人身边,在浩浩荡荡无比热闹的工程之中,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p>
但是这些数不胜数的物资被卸载的同时,许多的兵器也被大批大批的搬上船。</p>
这一切对于坐在天台上吹着海风的两人来说再显眼不过了,但是众人之中只有莱恩知道这件事情,他身旁的副官也从来没有见过大战将至的时候大批的把武器运输回后方,按照常理来说,装备永远都是不够的,现在武器不增反减,让他感到无比的困惑。</p>
“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么,莱恩。”副官捕捉到了莱恩脸部表情的微小变化,立马提出了自己的质疑。</p>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啊。”莱恩故作尴尬的笑了笑,甚至摊开手,显得十分幼稚,假如是别人的话肯定又以为莱恩在摆架子,但是与他亲密相处多是的副官知道莱恩这次是认真的,虽然他的表情不像如此。</p>
莱恩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信封,信封口并没有粘合,说明这并不是从帝国本土寄来的,只不过是一种个人爱好的包装罢了,莱恩打开信封,从里面拿出来一封电报,上面用最简短却又最有力的语言表达了这些船只的来意:回收所有“浆气”武器。</p>
浆气么?副官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所有卡诺斯帝国的士兵都对这种他们独有的武器感到熟悉,而所有其他国家的士兵都对这种神秘未知的武器感到恐惧。副官与浆气的第一次邂逅要说到一年以前的波西战争,当时他也是在“间洋壁垒”登陆的第一人之一,他所目睹的那种极具破坏力的武器,所到之处,一切都被侵蚀。这种兵器和所有的其他武器都不相同,作为气体武器,它不像那些受到全世界谴责的生化武器,它的杀伤力并不来源于它内部的有毒物质,这种东西构成本身是一个谜,但是所有因此而死的人都不是中毒身亡,那是一种更加无法描述,无可比拟的死亡状态;作为一种活性气体,它似乎可以和除了玻璃等晶体以外的任何物质发生化学反应,但是它的蔓延方式诡异不可预测,不像熊熊烈火吞噬一切,而是更加奇妙的“包容”了万物,和所有东西化为一体。</p>
那种武器的威力他是十分熟悉的,按照道理说,这种特殊的武器本该是他们的主力,现在却大量的回收,他们相对于东方人的差距又拉开了一大截。而对于这个时间副官能到想到的第一个理由就是“保质期”,既然这种气体非常的活跃,想必很容易就失去作用吧,但是他仔细一想很快排除了这种可能,因为在波西战争中,浆气部队横扫千军,从来没有因为后勤的问题拖累脚步,可见这种武器的保护非常完美。</p>
“或许这个问题,还得去问那个老家伙吧。”莱恩自言自语道,他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正如同他描述的那个人一样神秘不可预测。</p>
莱恩说的这个人,正是浆气的发明者——被誉为帝国第一科学家的西克。</p>
在西克那个与世隔绝的实验室里,这里初期的明亮,西克本人更是莫名其妙的用麻袋把他的头和大功率的台灯罩在一起,并且长时间目不转睛的盯着耀眼光源看。</p>
细细打量一下西克和他的房间就能够看出他在这一段时间里的惊人变化,那些本来装满了老年保健品和各种止疼药头痛药的抽屉被彻底清空,在墙上排列的整齐有致的</p>
老花眼镜纷纷失去踪影,墙角里的拐杖被灰尘覆盖了一层又一层,逐渐失去了往日的光辉。西克原本弯曲的脊柱越来越挺拔,已经到了不少人都羡慕的程度,还有那老人不可能拥有的皮肤,质感虽然比不上经常保养的年轻人,但是已经不像其他人那般粗糙,丝毫没有各种人老了才会有的皮肤症状,就连他头上日益稀疏的头发也一点点的变得浓密乌黑。</p>
唯一不变的,或许是他办公桌上那个玻璃鱼缸里以他女儿名字命名的小金鱼。</p>
西克的身旁,一个看起来就十分昂贵高级的摄像头日日夜夜,把他每天的实验记录全程拍摄下来,他手边一本本厚重的笔记本正等待着主人又一次精美细致的记录。</p>
西克已经将他的眼睛长时间曝光在这种亮度的灯光下很久了,如此近的距离,没有丝毫的光线扩散被浪费掉,简直如同太阳一般耀眼。西克则是卡着秒表,等待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终于,他当计时器记录到30分钟的时候,西克直接掐断了房间里的电源,门窗紧闭的房间里没有哪怕一丝的光线,就连金鱼也因为这剧烈的光线变化而感到惊慌失措。</p>
但是西克不慌不忙的摘下麻袋,房间断电之后,整个屋子都被黑暗笼罩,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长时间把眼睛暴露在强光里的西克理应什么都看不到,甚至晶状体和肌肉受到巨大的冲击,变得极度疲劳才对,但是西克再一次按下计时器,他用耳朵倾听着计时器的跳动,同时双眼一刻不离的近盯着计时器。他能够感觉到眼球和肌肉的每一次收缩,每一次扩张,那股冲入眼球之中的热流并没有让他感到不适,相反的,他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当计时器上的时间映入眼帘的时候他掐住了时间,然后再次开灯,在眼睛又一次苦苦挣扎的时候记录下来了实验的各项数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