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着幽蓝色火光的曼陀罗宫,犹如一座人间地狱,而那深邃空旷却神秘至极的玄冥殿,更像是一条通往地狱的奈何之路。
凤绫罗无法确认,在这暗中到底隐藏了多少高手,正准备自己一旦做出对白之宜不利之事,就会现身将自己千刀万剐。
再一打量那曼陀罗花宝座之上的白衣女人,白发,白衣,不怒自威,想必就是白之宜了吧!
果然,跟自己小时候所看到的白之宜大不相同,数十年前,娘亲带着自己逼迫白之宜母女跳崖时,白之宜还是个美丽无邪楚楚可怜的少妇,没想到,如今却成了江湖豪杰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妇。
但是凤绫罗是杀手,她对白之宜没有任何的愧疚之感,倒是白之宜的女儿,想必并没有跟白之宜一样大难不死吧!
白之宜也同样在打量着凤绫罗,她淡定的神情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在心里思索着:这女子为何从未见过,却又觉得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敢只身一人前往曼陀罗宫,倒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巫涅双手抱拳,恭声道:“宫主,就是这个女子,说要见您!”
白之宜点点头,示意巫涅退下。
“你要见我,所为何事?你最好弄清楚一件事,如果你所说的消息,却是我不感兴趣的,那么,本宫主是不会让你活着走出曼陀罗宫的!”白之宜淡淡的笑着,语气淡然却充满了威胁。
巫涅一步一步走上石阶,心里却在忐忑不安着:不知道宫主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会不会……
见巫涅心事满怀,水涟漪抚摸着腰间黑蛇的手顿时一抖,她似乎猜到了巫涅的心事,是关于白之宜的了。
凤绫罗面不改色,冷声道:“放心,既然我敢只身前来,就很有信心宫主不会杀我!”
“好,本宫主欣赏临危不惧的人!”
“宇文千秋,想必白宫主一定对这个名字很熟悉,很深刻!”
白之宜淡定的双眸闪出一丝诧异之色,随后开始闪烁不安,她握紧了曼陀罗花宝座的一片铜铁花瓣,声音极力变得镇定,却隐藏不了那字字背后的颤抖:“宇文千秋,他还活着?”
凤绫罗暗自冷笑,她很满意白之宜这个反应:“他不仅活着,还活得好好的!跟他的妻子一起浪迹天涯,好不痛快!”
白之宜额间的青筋条条绽出,她在极力的隐忍着怒气,握着铜铁花瓣的手也越发的颤抖,越收越紧,越收越痛:“他的妻子?哈哈哈!宇文千秋的妻子还真是多呢,在我之前一个凤盈盈,在我之后又是谁?这个男人,怎么还有脸苟活在这世上?”
“白宫主或许有所不知,宇文千秋娶过的三个女人中,他只爱过一个人,而另外两个人……我不说,想必宫主也应该明白了吧!”凤绫罗看似小心翼翼,实则这番话她早就想亲口对白之宜说了。
在白之宜崛起,成为曼陀罗宫宫主的时候,她就想告诉她了。
只是,凤绫罗作为一名江湖杀手,除了报仇,只是拿钱替雇主杀人,并不想参与江湖纷争,所以,她从未想过来见白之宜,自然这番话也从没有机会亲口对白之宜讲。
现在时机来了,宇文千秋重现江湖,这个男人,牵扯着凤盈盈和凤绫罗,白之宜还有她那个死去的女儿,所以这笔账,是时候要清一清了。
“宇文千秋!”白之宜狠狠的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只听一声巨响,曼陀罗花宝座的其中一片铜铁花瓣就这样硬生生的被白之宜用内力震碎了。
可见白之宜对宇文千秋的痛恨程度。
巫涅低着头不敢作声,却见水涟漪急忙去查探白之宜的手,语气也充满了心疼:“宫主,你的手没事吧?你这是何苦呢!”
白之宜的手只有略微的红痕,并无明显擦伤,她用力的甩开水涟漪的手,恨恨的说道:“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他害的我还不够惨吗?既然他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