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山庄。
飞盾一直踱步在门口,每次抬手想要敲门,不知何故又放了下去,此举来来回回已有数十次。
他不厌其烦,却让在不远处扫地的下人,替他心急,便开玩笑似得喊道:“飞盾二爷,花夫人房间的门上没有毒,也没有机关暗器,您就放心的敲吧!”飞盾回过头,苦笑起来,似是责备他们多嘴,但却又不好开口,怕里面的花碧倾听到会觉得他太过小气。桃庄的下人都知道飞盾脾气好,虽然不苟言笑,但却很温柔,所
以有时才会开他的玩笑。
这让飞盾下定了决心,果然他不再犹豫,敲响了花碧倾的房门。
“我想一个人!”花碧倾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来,有些沉闷和嘶哑,听来是哭过的。
飞盾叹了口气,刚下定的决心便又柔软了下去:“我知道紫风月就像你的亲生女儿一样,我也知道, 你并非完全不相信凤绫罗说的话!”
“够了,我的心已经够乱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扰乱我?”
飞盾有些委屈:“我是怕你自己一个人更加胡思乱想,看到你这么痛苦,这么消沉,我很担心!”花碧倾的语气也缓和了些许:“飞盾,我花碧倾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我只是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想清楚,我不知道我最终能不能接受,但有一点,我是无比确信的,风月
,永远都是我最疼爱的姑娘!”
飞盾点了点头:“好吧,等你想清楚了,需要找一个人陪你喝喝酒,或是,去桃花林走一走,我都会随时奉陪!”“武月岩押送的兵器就快抵达桃花山庄,而风月被抓的事,过不了多久就会惊扰到除魔同盟,到时,他们一定会齐聚盟主堂为难姐夫,很多棘手的事情都还需要你和流星前
后操办,你去忙你的吧,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飞盾有些失落的叹道:“就算你拒绝我,我仍会随叫随到,碧倾,振作起来吧,桃庄需要你,青爷需要你,除魔同盟更需要你!”
花碧倾躺在床上,似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她不想起来,也不想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
她满脸泪痕,满目心事,此刻她的心异常凌乱,她心里很恐惧,若是紫风月真的是白之宜的亲生女儿,那自己又算什么?这一生,自己无儿无女,她甚至已经决定终生不嫁,只为守护对待皇甫青天那份忠贞不移的感情,孤寂了一生,落寞了一生,悲哀了一生,好不容易被一个姑娘占据了心
扉,她想要做她的娘亲,照顾她一生一世,难道老天爷如此狠心,连这样的小小幸福都要被夺走吗?
“义德少爷受伤了,他昏厥在了十里街外,幸好被丐帮的人遇见,才给送了回来。”
“天啊!伤的很重吗?”
“全身都是伤,不过好在星先生和殷先生都去了,但夫人可吓坏了,幸好有二夫人陪着她!”飞盾从花碧倾的房间刚走出没多远,就听见下人们的小声议论,他当即就猜到,是武义德押送兵器的途中,遇到了曼陀罗宫的人,所以才会受伤,不过死里逃生实属万幸
,便急忙去探望武义德了。
等到飞盾赶去的时候,武义德已经醒了过来,他浑身都被包扎过了,看起来状态还不错,便放下了心。
“义德少爷,你现在感觉如何?”
武义德苍白的嘴角勾起一个爽朗的笑容:“飞盾叔父,我已经没事了,就算让我去铸剑房铸剑,我也有的是力气,可是星叔叔和殷先生却让我好好修养!”
“傻孩子,你星叔叔和殷先生还不都是为了你好!”皇甫青天苦笑道。
星天战和殷储对视一笑,说道:“若你现在去铸剑,伤口可能需要一个月才能恢复,但你若是好好修养几天,伤口痊愈也不过十几天!”
“是啊,义德少爷,幸好你的伤全都没有伤及要害,否则,你姑姑可要吓昏过去了!”殷储说道。武月贞有些不好意思的擦干眼角的湿润:“殷先生别取笑我了,我还不是因为太过担心?义德这孩子从小就不像风儿和云儿那般练武,遇到曼陀罗宫的水涟漪,还能够死里
逃生,我怎能不担心?我现在很后怕,万一义德真的出了事,我没法向月岩交代,毕竟,铸剑山庄只靠铸造兵器谋生,并非一定要参合江湖之事!”“姑姑,铸剑山庄铸造兵器谋生,不也全靠江湖中人相互依附?所以维护江湖秩序,还百姓和谐太平,也有铸剑山庄的一份责任,我自然要全力以赴的!”武义德说道,“因
为曼陀罗宫,风表哥的眼睛还没痊愈,云表哥的伤也刚刚好,我又怎能被两位表哥落得太远呢!”
李叶苏柔声道:“你这孩子还逞强,你打小就喜欢铸造兵器,对练武实属敷衍,怎么能跟你那两位自小就练武、并且行走江湖也比你久的表哥相比呢!”
“是啊,以后可不能自己去对付曼陀罗宫的人了!这一次铸剑山庄,又损失了不少人手,你爹回去以后,又要挨家挨户的去抚慰他们的家人了!”武月贞叹道。
“有邪恶,自然就有牺牲,月贞,别太难过!”皇甫青天拍了拍武月贞的肩膀,柔声道。
飞盾说道:“这样看来,水涟漪带人劫走了义德少爷押送的兵器,那么腾鹤镖局也一定遭遇了劫镖!”“那是自然,腾鹤镖局押送的是一堆石头,我押送的兵器是铸剑山庄铸造的废弃兵器,真正的兵器,还在押送途中,不过我爹每一次押送兵器都从未失手过,还请大家放心
!”武义德说道。
月柒在给皇甫云换衣服的时候,就发现他心事重重,让他抬手就抬手,让他低头就低头,最后月柒试探性的让他自己解开腰带,他竟然也伸手覆了上去。
月柒急忙把住,把他的手放了下去:“云少爷,刚穿好的衣服,你再解开,我又要重系一次了!”
“哦!”皇甫云似乎也没什么反应,走到床边躺了下去,枕着自己的手臂,双眼依旧放空。
月柒也猜到了他现在这副消沉的样子是因为紫风月,便叹了口气:“云少爷,不是说好换件衣服,就去看望义德少爷吗?你怎么又躺下了!”
“哦,我给忘了!”皇甫云急忙起身。月柒又急忙把他按了下去,皇甫云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月柒,月柒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一下皇甫云的额头:“我的云少爷,你还不如躺着了,你现在这副样子去看望义德少
爷,还指不定谁担心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