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们只好叹口气说这是“奇迹”，然后再七手八脚的忙乱着找理论依据来证明墨羽的英明过人，李乐的机智果敢——反正任何事情只要发生了，总会有老资格的历史学家出来说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他们肯定会找得出理由的。</p>
而且他们的成果还必须让学生们背下来！</p>
“讨厌的特例！”后世文科生们集体摔书。</p>
处于战场的墨羽和李乐本人却知道场追击看似危险，实际却是安全的：在这样的穷追烂打下，就算叛军想耍什么圈套或者埋伏也是有心无力的——各部落的联合军队已经失去了麦斯尼的指挥——蛮族可不舍得把最天才的将领放到这必败之局当中。</p>
叛军一天遭受十几次偷袭、骚扰，食不能进、睡不能眠，人数和士气都在一天天的衰弱……他们根本没有设圈套或者反击的空暇和余力，整天就忙着跑了！</p>
这场后来被墨羽自嘲为称为“环天山大赛跑”的追击战役途经六个省份，三千多公里，历时二十三天——墨羽和李乐就是这样驱赶着叛军，把几十万的叛军部队就象是土豆皮般的给他“削”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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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终于和李乐一起，看到了，白瑞的终点。</p>
这里是白家命运的转折点，世界命运的转折点之一。</p>
后世的史学家很客观的说——若非白瑞之败，世间当无公子羽！</p>
墨羽被眼前的修罗场所震撼。</p>
山脚下的广阔平原，目光所及，到处是的批着残破战甲的尸体。白家最引为骄傲的骑兵下场就是这样曝尸荒野，白堤，死在这里，白瑞的大量精锐，死在这里。不知是出于仇恨还是炫耀，会战的胜利者们并没有好心到给失败者掩埋残骸，隔着几公里远，空气中传来的浓烈腐尸臭味使人就难以忍受。</p>
密密麻麻的断枪残埂一直蔓延到天边，远方一面残旗帜斜斜地立在夕阳中，晚风“猎猎”卷起旗帜，还隐隐可见“白”或者“金”的字样，——旗犹在此，持旗的战士却早已化成了白骨。</p>
大群大群的食尸秃鹫扑天盖地，此起彼落，哇哇的怪叫着仿佛在庆贺它们的好运道。墨羽一阵无名火发，扬起剑光斩下了几只怪叫的秃鹫，怅怅地迂出口气。</p>
所有人不安地看着平日这位稳健冷静的青年将军，或者说公子，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暴躁。</p>
“停止前进了，为友军掩埋遗体。他们为国战死，我们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曝晒荒野。”部队一阵骚动。</p>
落风和狄北提出：“大人，这样会耽搁很多时间的。我们会追不上叛军的。”</p>
李乐冷冷地说：“现在我们就追得上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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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突然有一种惶恐：他有什么权利，让这些军人为他的追击付出生命的代价？凭什么，去收割百族的人头？</p>
他又凭什么利用士兵们对自己的爱戴，将他们引向死亡或者带来之路，这是否是一种罪恶？</p>
军队不该有意志，但，人要有精神！</p>
墨羽有些彷徨，他就地躺下，满满的血腥味钻进他的肺里。</p>
良久，他转身面对全军，他那清秀而充满力量的声音清晰的传进每一个士兵的耳朵。</p>
“战士们，在我们面前长眠的是我们的同袍。他们英勇作战，为国捐躯。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为他们掩埋遗体，然后——”</p>
墨羽闭上眼睛，两滴热泪慢慢滚下：“我们撤军。”<!-115-></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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