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接过牌子一看,十分的惊讶:“大都督府?你们是大都督府的?”</p>
袁珙故作神秘的将食指垂直放在唇前,做了禁声的手势,然后顺手拿回牌子放回自己的怀中,凑到陈舒面前低声说道:“我们是大都督府的秘派,一来暗中查访各地驻军各卫的战备情况,二来奉命秘密探查各地指挥使是否有贪污军饷等情形,三来,要查出各地是否有蒙古派来的奸细。”</p>
姚光启终于明白了,上船前那个官员给袁珙的是一块大都督府的牌子,但那个官员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有这种牌子?来不及细想,只听袁珙接着说道:“我们下一站要去山东,你们山东都指挥使下面那几个卫,也是我们重点密查的对象。”</p>
看了那块牌子之后,陈舒显然对袁珙的话深信不疑,对袁珙三人挨个拱手见礼,“失敬失敬,原以为诸位不过是那王佥事的朋友,没想到竟然也是同僚,之前在下和小女失礼了,在下在此给诸位赔罪了。”</p>
那女子见状,也跟着蹲身行礼,算是重新见过并致歉了。</p>
姚光启见对方信了袁珙的牌子,也信了袁珙的话,便接过话茬问道:“转运使大人夜间巡视,难道是有人要抢劫官府的漕船吗?”</p>
陈舒笑了笑:“不是抢劫,是内外勾结。其实比抢劫更难办。这漕船的船工们,常年勾结水匪,都是将官船的盐偷偷运走,然后做出是被水匪水贼偷盗的假象,然后他们跟水匪坐地分赃。我知道船工们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想要在他们作案的时候将他们抓获。”</p>
姚光启明白了,原来陈舒误把自己三人当做水匪的内应了,他疑惑的问“就凭你们父女两个?咱们打了那么半天,也没见一个当兵的出来帮你们,你刚刚要捉拿我们,如果真要捉拿内鬼,你们两个怕是难办。”</p>
陈舒看着姚光启,他觉得这个光头如此年轻就能在大都督府任职,想必也是世职的军官:“是啊,我确实指挥不动这些押运的兵。他们跟你一样,都是世官世兵,只听命于都指挥使和他们的上官,我一个布政使司的官,根本就指挥不动他们,他们这些兵痞,也根本不把我这个转运使当回事。况且我怀疑他们也早就跟船帮和水匪勾结在一起了,分赃时可能也有他们一份。”</p>
姚光启笑了,这个陈舒显然没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陈大人,您的话我都明白。我的意思是说,您虽然知道这些船工的把戏,但是就算您当场看到了他们偷走官盐,当场戳破他们的伎俩,您也没办法呀,因为光凭您父女俩,也抓不住这些人吧,只要那些当兵的不听您的,您就只能干瞪眼。”</p>
姚光启刚说完,陈舒一旁的女子便气氛的说道:“难道就因为我们人少力微,就坐视不理吗?难道眼看着国家的官盐被这群蛀虫偷走坐视不理吗?不管多难,我们父女都不会畏惧,一定要把这些贼人绳之以法。”</p>
姚光启摇了摇头,冷冷的说道:“既然你态度这么决绝,又不讲求什么策略,我也没什么好劝的了,走,回去睡觉吧。”</p>
陈舒赶紧上前拦住姚光启:“几位慢走,大家同朝为官,我看各位也是忠义之人,不知几位可愿帮本官一把,如果真有什么好计谋好对策,咱们先商量商量,小女确实有些鲁莽,说话也不中听,得罪了各位,请多包涵。”</p>
姚光启故意揉了揉胸口:“算了吧,我这被打的现在还疼呢,内伤挺重的,我不参合了,你们无所畏惧,你们干吧。”</p>
女子在一旁愤愤说道:“爹,不必求他们,一群贪生怕死之辈而已,邪不胜正,咱们靠自己也能惩办那些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