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行进了不到二十里,突然前队来报,说是东面有一支元军逃了过来,后面似乎还有追兵。</p>
沐英一愣,元军就是元军,怎么是逃过来的?难道这就是之前说的那一万偷袭我军侧翼的元军?沐英不敢怠慢,赶紧下令结阵向元军方向迎了过去。</p>
两军还未照面,沐英就明白了,为什么斥候说元军是逃过来的,当看到元军的时候,眼前的景象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p>
军不成军,队不成队,大批的元兵乱哄哄的跑着,毫无章法可言,有的扛着兵器,有的手中干脆就没有兵器,更夸张的是,不少元兵身上的甲胄只是凌乱的挂着,那丢盔弃甲的可怜模样和逃荒的难民不逞多让。</p>
这活脱就是一支溃不成军的乱兵嘛,沐英笑了,纵使他一向谨慎,从不大意,此刻见到这样的元军也是彻底放心了,因为这溃败的惨状绝对是装不出来的。</p>
沐英心中暗叹,张玉那边只一千人,就将这些元兵打成了如此模样,可见这元兵的士气和战意低到了何种程度,沐英暗自得意,这分明是送进嘴边的功劳嘛!</p>
不对,如果此时抓住了这些俘虏,那功劳就应该算作那两个小子的,如果……沐英想了想,对,有了,沐英心生一计。</p>
“压过去,将这支溃兵向南边赶!”沐英大声下令道。</p>
此时的元兵早已看到了沐英的大军,德钦马吓的再次转向,赶紧朝着南面逃去,他手下的元兵也唯恐当了俘虏,也跟着一溜烟似的跑了。沐英也不着急追赶,只是在背后让士兵虚张声势的掩杀。</p>
德钦马逃跑的前方,三十里开外,战场已经展开。傅友德和蓝玉率领的两万人马已经和梁王主力对峙上了,按照傅友德的计划,马上就要发起进攻了。</p>
两军都是旌旗招展,甲胄鲜明,刀枪林立,强弓劲孥齐备,两边的大阵都是那么厚重雄阔,一阵急风吹过,打的军旗猎猎作响,这是此刻战场上最大的更是唯一的声音,战场静的出奇,苍茫的大地上一片肃杀之意。</p>
时间在这一刻几乎停滞了,双方的大阵都沉默而肃穆,将士们紧张的看着对面的敌军阵营,气氛压抑的让人窒息。</p>
在元军大阵的正中,梁王瓦尔密正意气风发的注视着明军的大阵,对面只有两万明军,自己这边只需全力猛攻,届时德钦马从背后一包抄,这些明军就……那托欢帖木儿虽然还占着皇位,可他被明军打回了大漠那么多年,一直只是狼狈逃窜,没有本事打回来。</p>
黄金家族在中原以南只有我一人而已了,只要自己这次打退了明军,到时候自己更近一步,天下人就得承认自己是皇脉正朔了。</p>
想到得意处,瓦尔密几乎笑出声来,两旁的众将不知道梁王为何而笑,都奇怪的看着他,瓦尔密这才收敛心神,缓缓举起右手,当他的手落下之时,就是大军进攻之时。</p>
就在瓦尔密的手还未放下之时,他身边的将领突然指着远方喊道:“梁王,您看,”,不用别人指,瓦尔密也看到了,战场的东北面突然出现黑压压的一片人,这些人越跑跃近,向着自己大阵的方向冲了过来。</p>
瓦尔密看清了,这不是普通人,分明是元军的兵将啊,是元兵。这些人从哪里来的?为何如同丧家之犬一样?他们是在逃命吗?</p>
两军还未交战,一支溃兵突然出现,而且直奔元军侧翼冲了过来,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瓦尔密不知所措了。“派人过去,问清楚这是谁的手下?命令他们不要往前跑了,不要冲乱了我军的阵脚,他们会带坏我的士气。”</p>
与此同时,对面的傅友德也发现溃逃的元兵,就在傅友德也纳闷之时,沐英的传令官也到了:“禀大将军,沐英将军率军在后面掩杀元兵,他说鞑子的溃兵被赶到这边,一定能动摇正面对战的军心士气,您这边就有了办法了。”</p>
傅友德一听,暗道沐英想的周全,这确实难得的良机,“全军出击”傅友德果断的下令。</p>
梁王瓦尔密突然想到,这支溃兵不就是去偷袭明军侧翼的德钦马的一万兵吗?他们不去偷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战场形势瞬息万变,留给梁王的时间也不多了。溃兵和对面的明军一起冲了上来,怎么办?梁王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