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座的人，都是有瞳术的！卡卡的身体忽然和摩摩尔对调，现在换成他被困在冰块中。摩摩尔的拳套刺破冰块，捏住卡卡的脖子，用力收紧。卡卡朝摩摩尔微微吐气，惧之煞随着气流忽然跳出，钻进摩摩尔身体里。恐惧在血管里蔓延，摩摩尔畏缩地惨叫，卡卡挣脱出冰块，提着不知火剑走向他，就像看一只老鼠。</p>
摩摩尔忽然冲向不能动弹的夕颜，爪子搁在她雪白的脖颈上：“敢过来我就杀了她！”</p>
“呵，你不是喜欢她吗？”</p>
“一个破鞋，鬼才稀罕！我真的会杀死她。”</p>
卡卡笑眯眯地站在原地。夕颜冷笑说：“摩摩尔，你打错算盘了，他这种狗贼可不会管我的死活，他巴不得双子座每一个人都死光。”</p>
“闭嘴！”摩摩尔凶狠地望着卡卡，“你，捅自己一剑！”</p>
卡卡动也不动，当摩摩尔作势收紧爪子时，卡卡倒转不知火剑，毫不拖泥带水地刺穿自己的腹部。摩摩尔和夕颜同时一愣，夕颜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p>
摩摩尔：“哈，看来我赌对了。你，再捅自己一剑！”</p>
卡卡毫不迟疑，又是一剑刺穿腹部。雪地很快一片红色。苏姐姐，池渊欠你的，我一点点地还给你，虽然我知道永远也还不完。</p>
夕颜已经彻底懵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p>
摩摩尔：“现在，抹脖子——自杀！”</p>
卡卡手持不知火剑搁在脖子上。摩摩尔兴奋地瞪大眼珠子盯着卡卡脖子上沁出的血迹，他兴奋地连拳套都在颤抖。卡卡看见这一微小的变化，诡秘一笑：“狂之煞！”</p>
狂之煞突如其来地出现在摩摩尔身后，在他尚未来得及反应之时，一举扭断了他的脖子。</p>
摩摩尔和夕颜同时倒地。</p>
卡卡用不知火剑维持身体不倒，他挪到夕颜身边，看见夕颜一双璀璨的眼眸盯着他。</p>
“夕颜，无论之前你追杀我也好，还是之前逮捕我也罢，我都只躲不战，因为不可否认，我欠了双子座。但是现在，我救了你两次，所以，欠你的那份，我已经加倍还清。从今以后，我卡卡不欠夕颜任何东西。所以，你不要再企图逮捕或者是追杀我了，否则，我必以牙还牙，绝不再躲！”</p>
卡卡按住她的额头，输入一股命力，这个动作进一步透支他。“不用瞪着我，一个小时后你就可以挣脱定身术，等你找到苏念徊，告诉她——有人也许正在密谋用生命公式杀死她。”</p>
“什么生命公式？你以为我会信你？你以为有谁会相信你这个叛徒会安好心？”夕颜嘶哑着声音喊，她不自禁地就想骂卡卡，在从前她骂他时，心里有发泄后的心安理得，可是现在，竟有种心里绞痛的苦闷。</p>
“无论你信与不信，你只需把这句话带给她，然后你就会知道，没有人比我更不愿意看到苏念徊死。”</p>
卡卡抬起脚，可是该去哪里呢？妃妃已经不需要我了，也许，该去天秤座找织亡，他应该已经快要开庭了吧？</p>
“站住，不许跑！我要抓你去公国审判！”</p>
“夕颜，去告诉双子座的人，忘了我这个人吧，就当做那个叫卡卡的人，已经死了。”</p>
夕颜目视卡卡离开，紧咬银牙，发现脸上全是泪水。你怎么可能不再欠我？你欠了我的初夜，欠了我的初吻，我还是会去追杀你，我早晚还是会逮到你，卡卡，你逃不出我的手心。</p>
大雪依旧扑簌簌地落下，夕颜努力在冲破定身术。</p>
“表哥，表哥，你在哪里？”</p>
夕颜听见这个呼喊声，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有个女人闯进她的视野。她不停地在呼喊表哥。</p>
“喂，你，有没有见过我表哥？”冰女指着夕颜，忽然错愕地仔细打量，“是你！”</p>
她恼火地掐住夕颜：“呵，之前你可是追杀过我的。”</p>
“池系的——余孽！”</p>
“是啊，我就是池系的余孽，你咬我啊，你之前不是挺威风的吗？凡是欺负我的人，都要死，你还敢瞪我？”冰女举起匕首作势要插穿夕颜的眼睛。夕颜绝对相信她会真的这么做。</p>
“等等，你若是杀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表哥了。”</p>
冰女动作顿止：“你知道我表哥在哪里？”</p>
“当然，但我不会轻易告诉你，除非你发誓绝不伤我。”</p>
“好啊，我发誓，我绝不伤你，否则我就肠穿肚烂。”冰女狡黠地说。</p>
“我可不是三岁小孩，我也很清楚你的凶残。”夕颜说，“我要你用你表哥的命发誓，如若你伤了我，你表哥就会被万箭穿心而死。”</p>
冰女的眼睛一瞬间变得比万年寒冰还要冰冷：“你敢咒我表哥？”</p>
“怎么？你不敢发誓？那你永远也别想找到他。我告诉你一件事好了，他师父刚才找到了他，卿卿我我的！”</p>
“妃妃！这个该死的贱——货！”冰女死死咬牙，“好，我发誓，我绝不伤你，否则让我表哥万箭穿心。快说，我表哥在哪里？”她一秒也不想再等下去。</p>
“他去了东边，你若是速度够快，一定可以找到他，他受了极重的伤。”</p>
“有多重？”</p>
“随时暴毙的重。”</p>
冰女恶狠狠地把夕颜脸掐成紫青色：“你要是敢骗我，下次我一次把你划成大花脸。”</p>
“我从不说谎。你表哥定是欠了你很多钱？”</p>
正要离开的冰女听见这句话，蹙眉：“你说什么？”</p>
“否则凭你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怎么会对他的死活这么关心？”</p>
“呵，说的不错，他是欠了我巨债。我表哥这个人，好吃懒做不务正业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卑鄙下流无耻奸诈狡猾，所以你再见到他时，一定要远远躲开他，千万别靠的太近，否则下一秒你就要倒大霉。记住，他是天底下最差劲的人，千万要远离他，尤其是美女！”冰女一边数落卡卡的缺点一边脸上洋溢幸福光彩，抛下错愕的夕颜幻影移形。</p>
……</p>
北河二星，距离上一次离开，已经时隔一年。</p>
卡卡拉低买来的兜帽，遮住头发和额头，混在人流里靠近双子城。远远地，他就看见威武的双子城外面矗立起的高大雕像——穿着巧工精制的皮甲的女郎手挽弓箭作势欲射，英姿矫健，石头刻成的眼睛栩栩如生地充满锐利和桀骜不驯。</p>
卡卡注视这女郎一时有些发呆，他脑海里倏忽间划过两个画面：十岁时他初次见到苏念徊的画像，被她飞扬跋扈的神情所吸引，以至于被池渊误会为暗恋；十六岁时在北冕座首次遇到真人版的苏念徊，被她追杀，她凶残地把万象翼拉扯出卡卡的脊背。</p>
从少女蜕变成女人，苏念徊已经从薄有威名进化成现在的双子座女王，威望如日中天，举手抬足令双子座震动。卡卡不由反观自己，依然是个流放犯。</p>
东天门的入城的守卫清一色都是苏念徊一手创立的空影军团。卡卡招来一阵狂风，飞沙走石遮蔽守卫们的眼睛，他趁势闪进了城里过了第一道防线，正当他以为可以顺利入城时……</p>
“站住！”</p>
开玩笑，卡卡会老老实实被盘查？他一跺脚更加快速地闪进城里，留对方在风中凌乱。</p>
逆着被赶出双子城时的路，卡卡越来越接近池系府邸。而越接近，他便越开始紧张，就像走进从前的梦魇。那时……</p>
“二少，快逃，审判军来了！”</p>
正在绞尽脑汁地计算宇宙全息论的卡卡停下笔，诧异地看着神色慌张的修纯——池渊的副官。“审判军来做什么？审判谁？”</p>
“二少，元帅叛变了，他投向了灾影族！”</p>
毛笔像失去了舵手的轮船，它当啷落到浸水的地上，倒映出卡卡惊诧难以置信的脸。</p>
“你放屁！”</p>
“二少，来不及解释了，快逃吧！”</p>
“我卡卡从不逃跑！”</p>
门哐当一声被踹开倒塌，审判军蜂拥而入……他被公国审判，底下是无数的鸡蛋、石头、粪便等等朝他砸、泼，听见嘈杂的声音里最响的只言片语——池渊杀苏思徊、杀父弑母戮君、毁灭北河三星，成为新任灾影王。</p>
卡卡甩甩头，将这些梦魇祛除脑后。池系府邸还在不在？会不会已经被愤怒的双子座烧毁？</p>
远远地，卡卡看见府邸了，可是一看之下，他恨不得池系真的被烧毁——现在的池系，已经被封锁，从里到外却肮脏不堪，有许多人正朝府邸里泼粪便，在墙上奋笔疾书“叛徒、走狗、杂碎、下十八层地狱、去你奶奶的祖宗”等等无数恶毒的字眼，他和池渊的画像被高高地挂在府邸外，被路过的群众吐口水砸鸡蛋泼粪便丢石子……</p>
卡卡挤在人群里，静静看着他们的复仇举动，这样的行为定是每天都在发生，即便是时隔一年也丝毫不见消减，他在府邸外站了一个小时，而对着府邸发泄的人走了又来，从不减少。</p>
“来，给你。”一个愤青把一枚鸡蛋塞到卡卡手里，“看你没有武器，这个鸡蛋给你，让你也发泄发泄，不用谢我，唾骂池系人人有责。”</p>
唾骂池系人人有责……卡卡自嘲地说：“既然你们这么恨池系，为什么不干脆一把火烧了这里？”</p>
“你在开玩笑？怎么能这么便宜池系？像池系这些叛徒，就应该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千世万世地唾骂，烧了它就等了烧了历史，我们绝不答应。”</p>
“绝不答应！”大家一起附和。</p>
“咦，小弟，我看你好面熟啊，在哪里见过一样？”有个路人说，他望了望卡卡的脸，又望了望府邸上的画像，“哎呀，我差点以为你就是卡卡了，仔细一看，不像不像，你比他帅多了，卡卡和池渊简直是我见过的最丑的人了，哦不，不是人，是猪，他们兄弟两个是猪。”</p>
“哪里是猪，分明是狗。”</p>
“你乱讲，你简直是在侮辱猪和狗，猪和狗那么可爱，他们兄弟明明是猪狗不如。”</p>
“对对，猪狗不如！”大家又一起怒骂着附和。</p>
“咦，小弟，你快砸鸡蛋啊。”愤青催促卡卡，脸上开始出现不信任。</p>
卡卡自嘲一笑：“我还是想烧了它，区区鸡蛋怎能解我心头之恨。”卡卡点燃火把，不顾人群的阻拦，朝池系府邸丢进去。烧了它，让耻辱化作火焰，好过粪便和蛋黄。</p>
忽然一个人从天而降，把火把抓在手里，煞气凛然地喊：“谁敢烧我表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