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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三法帝(1 / 2)

欧若拉听见那圆球里传出的嗡嗡声,像是……像是马蜂们的嗡叫,她突然惊醒,“你——你想——”那圆球猛地罩在她头上,那是马蜂窝,无数的马蜂在欧若拉精致无暇的脸上撕咬,欧若拉嘶声惨叫,她在昏死之前,莫名地悔恨拒绝了卡卡的帮助,落得自作自受的愚蠢下场。就——让我死了吧。</p>

卡卡用假发遮蔽半张脸,坐在审判席上,看见两个月之女祭司压着欧若拉捆在烧红的刑柱上,欧若拉的脸完完全全地被毁容,满是血污,狰狞丑陋,边上的白羊座嫌恶地说那是最丑的女人。卡卡皱眉,看到欧若拉无神的眼睛,她分明还活着,可却等于已死。</p>

“欧若拉,前圣女,不守贞洁,勾搭男人成奸,奉人皇令,从此泄去她圣女之职,处以万鸟啃噬之邢。”</p>

法官:“欧若拉,说出你的奸夫,你可以死的痛快点。”</p>

欧若拉动也不动,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地面,仿佛已经痴呆。</p>

曾经的欧若拉美如天仙,是白羊座第一美女,无数男人的梦中情人,可是现在她恶心的脸连乞丐都一脸嫌恶。</p>

卡卡混在听众里,听见有的人唾骂欧若拉的无耻,有的人嘲笑欧若拉的面容,有的人无耻地叫嚣赶快行刑,可是没有人质疑欧若拉是否真的有罪。卡卡远远地凝视欧若拉的脸,握紧拳头,他是有女儿的人了,他一想到哪一天若是绯阳也遭遇这样的灾难——他想都不敢再去想。</p>

法官:“欧若拉,既然你执迷不悟,不肯供出奸夫,那么本庭判你万鸟——”</p>

“等一下!”</p>

法官的法钟停在半空,愕然看到有人站起来走向刑柱。</p>

“我就是奸夫。”卡卡说,他无视唾骂声,提着刚才骂得最凶的乞丐一个个丢飞。</p>

“欧若拉。”卡卡站在她面前,可是欧若拉不为所动,她失神地盯着地面,无论天塌了地陷了都与她无关,她已经成为行尸走肉,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的怪物。</p>

“欧若拉,别放弃希望,只是没有以前漂亮而已,不值一提。”</p>

可是欧若拉依旧生无可恋。</p>

“我愿意娶你。”卡卡忽然大声说,仿佛宣示一般,他就是要说给所有人听。</p>

欧若拉终于稍微抬起头,暗淡的眼眸带着浓浓的嘲笑,嘶哑着声音:“你在可怜我?”</p>

“不是。”</p>

“我这副鬼样,除了地狱,已经没有地方容得下了。无论你接近我为了什么目的,我都已经不在乎了,我也不需要你的可怜。”</p>

“我有什么资格可怜你呢?”卡卡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欧若拉,我从来没有主动告诉别人这个秘密。我有心脏病,是绝症,病入膏肓,我随时可能死,所以,如果你不怕做寡妇,我愿意娶你。”</p>

欧若拉依然是生无可恋的嘲笑。</p>

“我证明给你看。”卡卡托起她的下巴,当着所有人的面,公然吻向她的唇。她脸上满是血污和血疤,看起来真的是很丑陋,可是卡卡环抱住她纤腰,用心地吻着她的唇,直到看见欧若拉暗淡的眼眸重新焕发出震惊的神采,卡卡才松开她,耳边全是听众们“不要脸,不要脸”的谩骂。</p>

“我说,我要娶你,欧若拉。”</p>

“我配不上你。”欧若拉依然是不信任,“我已经是残花——”</p>

“你配得上。”</p>

“你不怕死吗?”欧若拉眼睛里渐渐漫起水雾,她以为她终生都不会再哭泣了,“你没听见吗?万鸟啃噬之邢,你会死。”</p>

“和你一起死,值得。而且你没听说过吗?我卡卡向来叛逆,专做别人不敢做之事。”</p>

“为什么?”欧若拉终于放声痛哭,哽咽地说,“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的目的是什么?”</p>

“我的目的是,娶你回家。”卡卡抓着捆仙绳用力一拉,捆仙绳断裂,他抱起欧若拉软倒的身躯,“现在我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p>

欧若拉长久地凝视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睛看出他的认真,良久,她开怀地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只要你敢娶,我就愿嫁。”</p>

法官猛地一敲法钟:“两个罪犯已经到齐,判你们万鸟啃噬之——”</p>

卡卡扭头大笑:“感谢你们作为我求婚的见证,想要我死?我回敬你们一份大礼!迦楼罗之翼!”</p>

轰隆一声,金光四射,巨大的迦楼罗之翼撞毁了法庭的一角,释放出无数的金翅鸟,那些迦楼罗震动骨架翅膀包围法庭。“这地方脏透了。”卡卡抱着欧若拉跳进迦楼罗之翼,“我带你去鲲鹏院找白寺,他会治好你。”</p>

……</p>

“卡卡,我郑重地警告你,你的病必须疗养!”白卿双手叉腰,严厉地批评。</p>

“可以,但不是现在,我很忙。我未婚妻的伤势怎样,有多大把握复原?”</p>

“圣女真的是你未婚妻?”白卿嫌弃地上下打量卡卡,“分明不帅,又没钱,真是奇了怪……幸好她送来的及时,皮肉组织没有定型,虽然不能百分百回到原貌,但是白寺院长妙手回春,九成还是可以的。”</p>

“滚开!”</p>

忽然一声怒吼,震得整个鲲鹏院都似乎要崩塌,这熟悉的声音是……卡卡果然看见七杀凶神恶煞地提着一个守卫的衣领闯进来,“瞎了你的狗眼,连本尊神都不认识,看来我消失了三十年,白羊座已经连我都想撤换了吗?”</p>

七杀煞气汹汹,一手一个将那些守卫全部丢到九霄云上,他冰冷的脸就仿佛含着滔天怒火。他看见卡卡,猛地甩出一物,那东西滚到卡卡脚边,竟是颗人头。白卿吓得尖叫,缩在卡卡身后:“白……白烟团长?”</p>

“团长?是贱——货才对!”七杀上前一脚,那颗头被他怒然踩爆,“该死的,连老子的妹妹都敢算计,灭了她的十八辈祖宗!”</p>

卡卡吃了一惊:“妹妹?你是欧若拉的哥哥?”</p>

“不然你以为呢?漫饶黄没有告诉过你吗?”</p>

卡卡恍然,难怪,难怪七杀说只要能说服圣女,他便相助漫饶黄,原来是妹唱兄随。</p>

“我妹妹在哪里?”七杀恶狠狠地问白卿。白卿被吓坏了,“在……在做手术……啊,你不能进去!”</p>

可是七杀已经闪烁进了手术室里,连卡卡都没能看清他的速度,简直就像是做噩梦一样,然后一声惊天动地的伤心怒吼夺门而出:“黑无常!涯扑阙!老子要你们血债血偿!”他一拳轰碎一棵百年老树,浑身杀气腾腾,忽然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满目萧索,站在手术室外看着被急急合拢的门,他一直盯着那门,仿佛能看见门内血腥的场景和欧若拉被毁容的脸。</p>

“卡卡,谢谢你。”他长久沉默后忽然开口说,“谢谢你救了她。”</p>

白卿讶异地小声嘀咕:“尊神居然会说谢谢?我听说他从来不屑于任何人的,你的面子可真大。”</p>

卡卡走过去和七杀站在一起:“不必,我是在救我的未婚妻。”</p>

“你真的会娶她吗?”七杀沉声问,“我一回圣女殿便听说了她的事,我知道你说要娶她只是为了安慰她,让她有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卡卡,如果你现在反悔,我不会怪你,我和妹妹错过了三十年,她的余生我来照顾。”</p>

“不需要,她是我的。”卡卡说,“我卡卡说娶,绝不反悔。”</p>

两人一时沉默,站在碧螺树下等着手术室内的人儿,太阳渐落,历经三个小时的手术后,白寺疲惫地推开门,紧随他的,是一众护士,以及——欧若拉。她的脸又恢复了原貌,就像原来一样颠倒众生。她一眼便看见了等候的卡卡,脸上瞬间挂满喜悦,却又哀伤并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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