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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审判(1 / 2)

“灭言闪杀术!”</p>

同时有四束击杀咒从上下左右射向卡卡。卡卡被月光锁定住完全无所遁形,那四束击杀咒直接落在他身上,却击了个空,卡卡用闪耀灰烬同时分解了他和漫饶黄的身体,逃出了月圣的锁定术,躲在一处黑暗的屋檐下,收起全身的命力,以免被搜索到。</p>

他能听见脚步声在不远处咔擦咔擦的作响。漫饶黄环抱住他脖子贴着他,头靠在他肩膀上。来日来漫饶黄沉睡时都是这样靠着他,卡卡现在也没有觉得不妥。漫饶黄静静地打量卡卡临战时认真的侧颜。她贴着卡卡的耳朵吐气如兰地轻声说:“卡卡,要是一会到了万不得已,你会不会丢下我?”</p>

“这个建议不错,可以考虑。”</p>

他伸手接住一束雪花,用一叶障目诀变成一面镜子贴在墙上,镜中折射出雪圣正在靠近的身影。卡卡抬起不知火剑,计算角度和距离,猛地大喊:“血骨无锋术!”</p>

扑通一声倒地声,他击中了。几乎在同一时刻,月圣的锁定术再次找到他,月光照在他身上,面前突然出现一团灿烂的火,火圣和死圣同时出现在面前:“术——寂之极!”</p>

两圣的定身术同时击中卡卡,卡卡的手脚僵硬地石化一般,而月圣出现在他头顶:“灭言闪杀术!”</p>

无法躲避了!“命格,回光返照——你这该死的温柔!”</p>

击杀咒反弹,月圣嘭地被击中,洒出一片的血雨。借着冲击力,卡卡挣脱出定身术。“暗影编织!”</p>

火圣和死圣的影子攻击他们,卡卡顺势幻影移形,和他们拉开距离。然而就在此时,天空中一声威猛的喊叫:“万杀无影术!”</p>

“是北天王!”飘摇失声喊。</p>

天王来了,是神羁绊!几乎只在这喊声刚一落下,巨大的压迫力就毁灭了卡卡脚下的土地,将他们打入万丈深渊,剧痛让卡卡几乎当场昏死,他只能紧紧抱着漫饶黄,承担所有的冲击力,被打进巨大的深坑里。他的手难以动弹,软绵绵的,有种虚脱的感觉,听见漫饶黄哭泣似地喊:“卡卡,醒醒……”</p>

有清凉的东西落在脸上,卡卡不知道那是什么,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天空中除了火圣和月圣外,还有另外三个人并排而立。北天王,东天王和西天王。呵,除了四圣,居然还来了三天王。</p>

他想站起来,腿却被巨石压中,听见漫饶黄喊:“你们不要杀他,我跟你们走。”</p>

卡卡闻言,猛地一咬舌尖恢复意识,拽住漫饶黄:“你是我的,谁也带不走!”</p>

漫饶黄呆呆地凝视他:“你说什么?”</p>

卡卡朝天空一招手:“迦楼罗!”</p>

巨大的机械从天而降,无数的迦楼罗族铺天盖地地朝这里冲击,天空一片黑暗,妙月的巨大身体横扫三天王,刮起的劲风令墨林城风声鹤唳鬼哭神嚎。卡卡抱着漫饶黄踩上妙月的身体。妙月腾空而起扶摇直上,他猛地张口,吐出的黑色死亡焰火将追赶上来的三天王全部席卷。</p>

白羊城近在眼前了。</p>

三栖虫重新传来消息,红石军内部突然出现叛乱,而革命军里破军代替七杀成为主帅,带领革命军接连三场大捷打败红石军,红石军几乎全军覆没,革命军直逼白羊城下。形势逆转地令人匪夷所思。</p>

“卡卡,这到底怎么回事?”漫饶黄生气地揪住卡卡,“我完全搞不懂你在打什么仗?我们先前是怎么输的,而现在又是怎么赢的,你现在必须向我解释清楚。”</p>

“我所追求的,都只是最后的胜利。至于手段,漫姐姐,请保持你那颗纯洁的心。”</p>

“我不懂,我们两个不是要去杀死那个谋士的吗?”</p>

“他已经不再重要了。”</p>

“你一直都把我蒙在鼓里,你根本不相信我,你从来没有把我当自己人,是不是?”漫饶黄怒气冲冲,“卡卡,是不是我们白羊座所有人在你眼里,都只是棋子?”</p>

卡卡沉默良久。“不,我才是棋子。”</p>

漫饶黄开始拒绝和卡卡交谈。她和卡卡站在妙月的背上,分明和卡卡近在咫尺,却让卡卡觉得形同陌路。她冰冷的疏离,卡卡视若无睹,他所追求的,从来都只有胜利而已。如果注定需要有人流芳百世,也需要有人遗臭万年,那么卡卡不介意让漫饶黄得到名望,而他自己千夫所指。</p>

很快来到战场,革命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攻进白羊城,直逼白羊宫。但是宫门外却有一层公羊雕像形成护盾包裹着白羊宫。</p>

“殿下,我们已经胜利在望了。”破军跑过来说。七杀手提着一颗人头,丢在地上,赫然是黑无常的,他手刃了黑无常,为他的妹妹欧若拉报仇雪恨。</p>

“这是白羊座守护神的庇护之盾。”漫饶黄说,语气嘲讽又尖锐,冷笑地甚至都不去看卡卡,“它由四座魔法阵共同作用而成,我们绝对不可能打破它,除非能先找到钥匙关闭那四座魔法阵。”</p>

“钥匙?我早已有。”卡卡胸有成竹地对着天空一指,一面带着血珠的虚幻旗帜飞向天空烈烈起舞。咔擦咔擦的声音突然响彻白羊城,面前的庇护之盾忽然破裂。</p>

“这不可能,你怎么做到了?”漫饶黄震惊地问,“庇护之盾无法用外力打破。”</p>

“我并没有靠外力,我说过我已经得到钥匙,永远不要质疑我的谋划。”</p>

“是吗?那我是不是该对你顶礼膜拜?”漫饶黄讥笑,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感,冷哼一声,“你卡卡运筹帷幄,我们这些小角色都入不了你的眼。”</p>

破军和七杀面面相觑。卡卡黯然垂下头,又强颜欢笑,不理会她的怒火,一挥手,革命军冲破宫门,直逼白羊殿。</p>

卡卡第一次看见所谓的白羊座人皇——涯扑阙。他就像是双鱼座的前王断崖子一样,带着灿烂的皇天命格戒指,高高地站在王座上,他的身边跟着一个人。</p>

“那家伙就是涯扑阙的谋士?”漫饶黄打量这个她见所未见的人。她终于和涯扑阙当庭对峙了。“涯扑阙,你已经被包围了。”</p>

“漫饶黄,可笑的未来星,你现在的行径,和叛乱有何不同?”涯扑阙依然傲慢,“我现在还是你的王,你的叛乱行为证明你不配做未来星,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p>

“那你自己呢?涯扑阙,你弄权暴力,让白羊座的精英们没有道德和下限,让白羊座乌烟瘴气,你不配再自称为王,更没有资格来指责我。”</p>

“然而你现在却带着外人来干涉白羊座内政!”涯扑阙愤怒地指着卡卡,“白羊座的战斗,何时容许外人插手,何况是一个下贱的流放犯?漫饶黄,你让白羊座颜面扫地。”</p>

“我会振兴白羊座!”</p>

卡卡沉默地听着他们的辩论。下贱的流放犯?</p>

“所以事实上是你破坏了我的一切。”涯扑阙把矛头指向卡卡,“我听说过双鱼座的事,断崖子输的冤枉。在我看来,你、我,还有断崖子,我们三个人,没有本质的不同,我们原本该是同一类人。”</p>

“你想表达什么?”</p>

涯扑阙:“你敢不敢明确地回答我,在你眼里,这些叛徒算什么东西?”</p>

卡卡不用看也知道无数双眼睛炽热地盯着他看。他沉默不语。</p>

“不敢说吗?断崖子死时就已经替你回答了。”涯扑阙说,“你和我都是信奉死亡推论的,这世界上三分之二的人都是多余的,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污染土地,他们都应该被清除。在你眼里,其实他们都是杂碎。”</p>

漫饶黄一直盯着卡卡的表情。卡卡冷漠不答。漫饶黄一颗心沉入谷底,她忽然厌恶这毫无意义地谈话:“涯扑阙,不要再花言巧语了,从王座上滚下来,和我一战。”</p>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看我的皇天命格取你这叛徒的狗命!”</p>

当初在双鱼座的战斗重演,人皇和未来星就像宿敌一样一山不容二虎,传承有天命,但命运谁都希望握在自己手里。涯扑阙有皇天命格,而漫饶黄有白羊座的精华护体,他们旗鼓相当打得天昏地暗,竟无法分出胜负。涯扑阙忽然朝着他的谋士大喊:“尚星,开启失却息阵,让这些叛徒灰飞烟灭!”</p>

失却息阵!卡卡瞳孔一缩,那是蛇夫座的法术!</p>

然而他的谋士一动不动。涯扑阙:“尚星,你聋了吗?”</p>

“我听得清清楚楚。”尚星微微一笑,笑得倨傲,“然而我已经没有必要再演戏了。”</p>

“演戏?”涯扑阙震惊又愤怒。</p>

“你以为我这两个月接近你,为你出谋划策,便真的站在了你这边吗?你知道为什么你的红石军突然各地出现叛乱吗?因为我的伙伴暗杀了你的将领们;你知道为什么宫门外的庇护之盾会被破吗?因为我找齐了钥匙,关闭了魔法阵。”</p>

“原来你是奸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p>

“为了把你拉下神坛。”他用变形药水伪装的脸开始变化,变成了另一张脸。</p>

漫饶黄惊讶地沉声喊:“魍魉!创灭魍魉!”她飞快地瞥了眼卡卡,冷笑:“好杰作!”</p>

涯扑阙彻底泄气,他飞快地扫过天空仿佛寻找什么,然后很快他狰狞地转动手里的皇天命格,“漫饶黄,这就是你的盟友,一群你根本驾驭不住的洪水猛兽,你要这王位,尽管拿去好了,请神容易送神难,你会成为白羊座的千古罪人!”他忽然一个闪烁落到王座上,王座上露出个密室,他一头钻了进去。</p>

“追!”卡卡带头冲进密室,魍魉和破军自然紧随其后。</p>

漫饶黄一个人呆呆地站在王座边,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在心里,她自负地以为可以操纵卡卡,甚至让卡卡加入白羊座,她向来自信满满,可是现在才发现,她招揽了她完全驾驭不了的恐怖力量,弹指一挥间就让整个白羊座翻天覆地的恐怖的人,那个血元帅,那个铸造双子座玫瑰嗅血案的学习机器。</p>

她颤了颤,拉紧衣领。天空忽然变成蓝绿色,一朵云眨眼就落到她头顶,编织出秤砣的形状。她望着那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而那云中的东西,伸出他的头,一双威严的正义凛然的眼眸对视她。</p>

漫饶黄宛如被神祗盯着一般,命格一阵哀嚎,她从没见过他,然而从这头顶的秤砣、举世无双的威压和正气的眼眸里,她一瞬间就认出了这个人,脱口而出:“商曲!”</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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