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亚当却偏偏抬起头，故意不去看那颤抖不安、使劲张开的手掌。</p>
他表情疑惑地望着老板。</p>
“我的酒呢……”</p>
酒馆持有者胡须乱颤、神色慌张——混混有时候可以劝酒增收，但如果在这里丢掉胳膊，以后来店里泼粪闹事的可就更多啦！</p>
他在酒柜前动作迟疑，脑中回忆不起对方点了什么。</p>
“躺下。”</p>
亚当用刀柄敲在流氓脑后。</p>
失去意识的躯体摊在吧台边，下面凳子卡着，上面被人按着，不再挣扎的巴掌渐渐收缩，钢匕首跳动在其中，木屑翻飞。</p>
呼~</p>
咆哮让老板差点松掉酒瓶，他匆忙调整呼吸。</p>
“好了，好了，该死的，停手吧。”</p>
木塞发出波儿声，他随手抓过木杯子，黄液冲进去，哗啦啦响。</p>
亚当用脚勾起凳子摆回卢卡身下，混混像是烂肉般滑落，酒馆里窸窣议论起来，女人们、醉汉们都神色各异地看向他。</p>
【你挑起夜间活动，许多人在打你的主意，酒馆斗殴要开始啦。】</p>
石头砸进喧嚣里，总该听见点回响才对。</p>
老板甚至来不及心疼吧台，尽管上面留下许多木茬，还有手指轮廓的刀痕，但总比留下断肢来得好吧！</p>
挪移许久的壮汉抄起插销，从阴影处蹿出来，冲到灯光下，照着亚当背后就抡砸下去。</p>
砰，咿呀。</p>
“不！”</p>
偷袭落空，吧台上的刀痕裂开，木板翘起，老板面色绝望。</p>
血液飞得多高，鼻梁骨和膝盖比起来，就有多脆。</p>
“真不错，我开始喜欢这个城镇的欢迎方式了。”</p>
亚当提捏着对方的领口，像是遇到美事那样笑起来。</p>
柏荆酿淌进喉咙，从表情到赞叹声都表达着他心底的畅快。</p>
“呵，劳驾，先生，再帮我拆个东西。”</p>
木杯砸在吧台上，翘起的部分又硬生生按回去。</p>
亚当含着半口高度酒，大力地给上一脚。</p>
老板唇瓣抽搐，眼皮狂跳。</p>
“不，我的门！”</p>
他声嘶力竭地喊着，但是那坚挺宽厚的木头疙瘩还是轰然作响，带走半个门框，一并倒在地上。</p>
老板声音饱含愤恨，通过空落落的缺口传到大街上，整个酒馆都颤了几分，更多灰尘落在啤酒上，像是盖着灰色糖粉。</p>
“欢迎来到泰冈达！”</p>
亚当张开双臂，直面屋子里已经蠢蠢欲动的酒客们。</p>
“外乡人，这两个臭虫手脚脏，我们不怪你。但如果你还不打算滚出去，就只能按照泰冈达的方式来啦。”</p>
【赌酒拳手】</p>
【态度：重视，不满】</p>
【特长：搏击】</p>
【独白：你想少哪颗牙齿？】</p>
凳子高的小桶被摆在桌上，银蟒、铜狼哗啦啦堆在旁边。</p>
放下钱币的客人们都去吧台边接杯酒倒进去。</p>
拳手站在眼前、靠在柱边、握紧桌沿。</p>
可能动手的有十个。</p>
“到你了，买酒才能开始打架。”</p>
亚当感到新奇，也照着模样掏钱，但他价位更高些，所以买到更烈的酒，也咕噜噜倒进去，把木桶填满。</p>
“等你输了，就该知道后悔，现在，脱衣服吧！”</p>
男人们已经开始褪下麻布衣，女人们捂嘴笑起来，只有亚当还在愣神——这算什么规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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