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p>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掠过一颗颗巨大的天体，看遍了宇宙万物，无尽星辰，仿佛他的思维来到了宇宙的另一端。</p>
又在这突然之间，他的思维一刹那又回到了长生大陆。</p>
“浩淼宇宙之中，我感觉到只有冰冷的黑暗与死寂，长生大陆是唯一的生命星球。”</p>
孤独……</p>
如果把长生大陆看成一个整体，一个生命的，那么它就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旅行。</p>
他安静的吐纳，等待突破的到来。</p>
想到这里，突然间，感觉自己全身的法力，有一部分异常精炼的能量，顺着经脉，直冲泥丸宫，这使得泥丸宫中的神魂在震动，在战栗。</p>
他紧紧的握紧手掌，浑身冒出重重汗水，感觉自己就在毁灭的边缘，又像是在重生的彼岸。</p>
“秦嵩，全力守住自己的本心，进入第五重，神魂就要开始蜕变，直至第九重天，彻底化作元神，这是你登天路的第一步，决不能失败！”</p>
“守住你感觉到的一切，那就是你的未来，那就是你的道！”</p>
天机的声音在耳畔回响。</p>
秦嵩感到自身的法力，已经达到了道基四重的巅峰，如大河奔流，波涛汹涌，可是现在遇到了一座堤坝，只要将其冲垮，就可以打开一个新世界，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p>
同时，他感到脑海泥丸宫中的神魂，在毁灭，在重生，如此重复轮转，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过去，又宛若在梦中看穿了未来。</p>
那些都是虚影，都是恍惚的朦胧，却深深的烙印，要进入他生命的最深处，如同种子一般，扎根其中，发芽成长。</p>
嗡……</p>
青铜道基震动，飞转到秦嵩的头顶之上，青色的雾霭弥漫，不断有青色的铜锈震动脱落，化作流光点点，落入秦嵩的元神之中。</p>
细看之下，那些青色流光，并非是铜锈，并非是杂质，那是青铜道基汇聚万千道则之后，孕育出的新规则。</p>
一种独一无二的规则。</p>
在这个时候，秦嵩看到了一副异常奇怪的画面，似乎他来到了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世界里，一只猿猴爬在树上，正在打断，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突然一个不留神，差点从树上掉落下去。</p>
他惊醒过来，吓得吱吱乱叫，但很快又平静下来。</p>
那是一个奇怪的夜晚，天上的星星如斗，璀璨而夺目，宛若美丽的宝石镶嵌在无边的黑幕之中。</p>
猿猴也被这神奇的一幕吸引，他仰起头，看着那些有数的明亮，看着那无尽的黑暗。</p>
有史以来，宇宙中的第一个意识，第一个思维，第一个想法诞生了。</p>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指着天空，吱吱的叫唤着，可秦嵩却听见他在说：“那里有什么？”</p>
悬崖边，秦嵩猛地睁开眼睛，整个身体不可抑制绷紧，四肢张开，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向着天空飞去。</p>
啊……</p>
秦嵩嘶吼，如陷入噩梦之中，咬牙切齿的低吼，全身肌肉喷薄法力与光束，双手紧握，浑身的青筋浮现而出，血气狂暴。</p>
只见他全身十万八千道毛孔全部张开，喷薄出一缕缕神秘的光华，全部朝着他的头颅接连而去。</p>
与此同时，天地元气，日月精华，星辰之力，皆凝聚而来，接连在他的头颅之上，直冲泥丸宫，与他的神魂产生共鸣。</p>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秦嵩不知其名，强名曰道。”</p>
“世间本无神，或者，人人都是神。意识、思维、想法、皆是一切神明的开端！”</p>
“那个猿猴，并不一定是猿猴，它可以是任何一种生灵，只要它能诞生出意识、思维、想法，那便是神明了。”</p>
秦嵩喃喃自语，身躯之上流动的神秘光华，渐渐消失。</p>
灰色的衣衫无风自动，挺拔的身躯又变得普普通通，他睁开眼睛，缓缓落了下来，站在悬崖边。</p>
只见那天机变成一条青色的小龙，围绕着秦嵩的身躯蜿蜒飞舞，一脸的震惊，最后从他的胳膊下钻出来，爬上秦嵩的肩膀，问道：“道基五重天的气息，你突破了，你刚才看到了什么？”</p>
秦嵩张开口欲言，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刚才所见所闻，乃至一切感受，竟难以用言语与精神波动准确的表达的出来。</p>
“太玄之主曾研究过许多历史中</p>
的大神与大能，甚至一切古老无比的存在，他们在突破五重天时，能看到诸多异象，有的是过去，有的是未来，神秘无比。”</p>
“有些是神兽，有些是神明，有些是星辰日月等等，只要能看到异象，以后他们的法力，都足以镇压一个时代！”</p>
“更可怕的是，有些在历史之中，有些生灵居然能在那一刻，看到宇宙的本源，天地的真相，毫无例外，那几位只要没有中途夭折，最后都成了整个历史长河中无法想象的恐怖存在。”</p>
“秦嵩，你，你看到了什么？”天机不断吞咽口水，那神情就像是一个疯子，激动而疯狂：“你刚才为什么会说，世间本无神，或者人人都是神这种话？你是不是看到了一角天地的真相？”</p>
“不，我只是看到了一只猴子，普普通通的一只猴子，它没有修炼，也没有成精，就走在那个猛兽横行的原始森林之中，它没有丝毫保护自己的能量，从树上摔下去，都可能被摔死！”秦嵩道，如实告知。</p>
“啊……不是吧，太玄令选了你，你应该不是普通人物，怎么可能看见这种普通无比的画面，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异象。”天机急了，满脸的恐惧与不敢置信之色，是那种赌徒押上一切，却在顷刻间输的一败涂地的绝望样子。</p>
秦嵩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指，指着漆黑的天空，他的身影仿佛与梦中那猿猴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说道：“那里有什么？”</p>
“什么，这都是什么跟什么？”</p>
“不说天地真相，不说宇宙起源，你难道都没有看到一些消失在历史中的事情？”</p>
“例如，那强大绝伦到令众生都在忌惮的巫族，是如何消失的？例如上一个纪元中，众仙的天庭是怎么覆灭的……”</p>
面对天机几乎有些歇斯底里的低吼，秦嵩放下手掌，眼睛认真的看着天机：“这就是我看到的一切。”</p>
“难道太玄令感应错了，你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吗？”天机露出完全懵掉的神情，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p>
“天机你不是说，天外面是无尽的黑暗与枯寂么，你说美好的背后，永远都是腐朽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