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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百年凡人梦(2 / 2)

“百年凡人梦,天地一瞬间,可怜世间多痴儿,一个情字看不穿……”</p>

叶默下意识的转过头,只见一邋遢老头正蹲在路边烧着纸,叶默也有些奇怪,刚才从这经过的时候好像还没人,这才多大一会的功夫火都烧这么旺了?</p>

叶默也没多想,没准就是自己酒多临时断片了,随即也停下了步子冲着那老头问道:“老头,你刚才是跟我说话吗?”</p>

那老头没应声,叶默也下意识的看了下左右,整个城市广场空荡荡的,除了电线杆子和路灯,竖着的只有自己了,当下也拎着一袋子酒摇摇晃晃的向着那老头走了过去。</p>

“老头,这不年不节的烧什么纸啊,你都这把年纪了,这纸烧给谁呀?”叶默笑着问了一句,当下又灌了口白酒,连路边的电线杆看有重影,可眼前这邋遢老头和火堆却是始终如一。</p>

那老头仍旧是一言不发的烧纸,叶默也感觉有些冷场,自嘲的笑了两声随即靠在老头边上坐下问道:“老头,这大半夜的不回家不怕家里人担心啊,你家还有什么人没,我打电话让他们接你回去?”</p>

那老头还是静静的烧了纸,叶默边上坐了足足半分多钟也没见他搭理一下,当下也觉得索然无趣起身走人了。</p>

只是叶默这才刚走出几步就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转身望了那独自烧纸的老头一眼,浑身上下这么邋遢或许家里没人了,大半夜的一老头蹲在外头烧纸也怪可怜的。</p>

眼下早晚凉,夜里温度下降的更厉害,叶默随即又走了回去,从袋子里拿出一瓶高度五粮液放在边上道:“老头,夜凉了喝两口暖身子,别冻着了。”</p>

那老头的表情微微有些动容,可仍不见搭理叶默的意思,叶默也就是笑笑,或许这老头精神不太好吧。</p>

叶默随即掏了掏怀里,买酒之后他身上也就剩下这两千多了和那块金表了,金表他留下,至于剩下那些钱则都塞在了老头手上。</p>

“一把年纪了也不容易,我身上也就这么多了,这表就不能给你了,没地变现那就是害了你,行了,烧完纸你也赶紧回去歇着吧。”</p>

叶默笑了笑,把钱留下后刚转身要走就感觉裤脚一沉,转身一看原来是那烧纸的老头伸出一手抓住了他的裤脚。</p>

“后生,帮我这老朽烧几张纸吧……”老头的声音一如刚刚的老迈沧桑,饶是叶默听到这话也瞬间酒醒了一小半。</p>

纸钱在华夏向来是烧给死人的,哪有烧给自己的?</p>

叶默再看看这老头老态龙钟的模样,看来也是无儿无女自知大限将至,这才提前给自己烧点免得黄泉路上没钱打点被小鬼刁难,说起来这是怎么样的悲凉。</p>

叶默也沉沉的叹了口气,随后坐下来从老头手中接过了一沓黄纸。</p>

一老一少就这么坐在无人的路口烧着纸,谁能想到华夏之大,这冰冷的夜里竟然是他们两人坐在一起抱团取暖。</p>

或许在他们的眼中,这个世界就是这般的陌生悲凉,无亲无故,一人独行,一个闲暇的岔口碰到另一个孤寂的彼此,想来这也是一种缘分了。</p>

“老头,你今年多大了?”叶默话说着,随即开了瓶茅台放在老头面前,自己则咬下红星二锅头的瓶盖狠狠的灌了一大口。</p>

“抬首间,山河壮丽,眸光转,万古枯寂,一眼千万年,沧海桑田……”</p>

叶默差点没一口酒喷出来:“老头,看不出你还挺有文化啊!以前是不是教过书,按理说教师退休待遇都不低,你混成这模样该不是年轻时候没有编制吧?还有我是问你多大,你要真记不清了,给我讲讲你的故事也行啊,反正长夜漫漫,我这人又最爱听故事。”</p>

“尘归尘,土归土,往昔不堪回首,沧海桑田,人生若梦,往事成云烟……”</p>

叶默这就有些尴尬了,这老头到底会不会聊天啊?</p>

“我说老头,你是不是精神不太好,要不你告诉你叫什么,我回头跟派出所备个案,没准就是哪家走丢的老头你自己都忘了。”叶默又问了一句。</p>

老头此刻嘴角也微微牵动了一样,随后开口道:“你问我是谁,抬头看这夜空。”</p>

叶默下意识的就向着天上看了过去,随后就听见老头低沉的话语。</p>

“群星闪烁,布满苍穹,哪一颗是我,哪一颗又是你呢?最亮的那一颗?还是一闪而逝的流星?亦或者是那一轮圣洁而又永恒的明月?虽最深长悠远,却也最为无奈。”</p>

叶默的嘴角微微有些抽动:“老头,看来咱两不在一个频道,要不还是喝酒吧,茅台原浆,一千三一瓶呢,以前没喝过吧?来来来,多喝酒少说话,这瓶我敬你!”</p>

叶默刚拿起那瓶二锅头准备对瓶吹,那老头却一把按住了叶默的手沉声道:“后生,你信来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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