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姬溪入长安当日,围观民众人山人海,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褒贬不一。</p>
姬溪不愿面对百姓,是以破天荒弃了战马,坐进了车架。</p>
前进途中,听着百姓们的议论,姬溪颇感心烦气躁,忽的,一股危险的感觉直冲脑门,姬溪本能的低头附身,一支羽剑险之又险的擦着发梢而过,钉在了车板上,入木三分。</p>
车架外,已经大乱,环眼四顾,上百死士正不要命的向姬溪这里发动了冲锋。姬溪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两年前,刺杀对姬溪来说乃是家常便饭,但近两年来,针对姬溪的刺杀还是第一次。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两年的姬溪已经逐渐得到了认可,而出了史景之乱,这认可即刻跌入谷底,所以,刺杀又来了。</p>
此时的姬溪,仍旧没有将史景之乱和眼前的刺杀与傅瑄等人联系到一起去,他只是将之归咎于自己的驭下不严,所以,面对这刺杀,姬溪又一种被冤枉的感觉,但更深的是悲哀。</p>
光天化日之下,特别是姬渊还在姬溪身边,想要刺杀姬溪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上百人也不例外,不片刻,他们的冲锋便被打散,死的死,逃的逃,少数几个没逃掉的,也在第一时间服毒自尽,一个活口都没留。</p>
见状,姬溪闷声坐回车架,下令继续前行,却没有注意到人群中有两双仇恨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他,那是曹昂和傅瑄。</p>
曹昂:“只是做做样子,激起百姓们的同仇敌忾而已,一场戏,何必做的这么真?可怜了这些忠肝义胆的兄弟。”</p>
傅瑄:“我的心又何尝不痛,他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与我肝胆相照的兄弟,我恨不得和他们一块去死,但是,大业不成,死不瞑目,相信死去的兄弟们也会理解我的。”</p>
曹昂默然,傅瑄随之默然,而后悄悄的退出人群,转角间不见了踪影。</p>
回到姬府,姬溪片刻不得闲的叫来了姬昀,两兄弟屏退了下人,相对坐在书房内。</p>
姬溪问:“史景之乱,长安动静如何?”</p>
姬昀:“大哥凌迟史景之事,得到了满堂臣工的赞同和敬佩,陛下也很是满意。但,变数不在于朝堂,而在于士子百姓。”</p>
姬溪眉头微皱,问:“何解?”</p>
姬昀:“两日前,数百士子聚集了数千百姓,不分昼夜的跪在白马门前,以军权独揽已至大祸为名,要求皇帝罢黜大哥军权。”</p>
闻言,姬溪深吸口气,握紧了拳头。军权,一直以来是姬溪的底线,是他绝对不能放手的东西,因为他深刻的知道,只有力量凝成一股,才是最有力的拳头,关中军之所以战力强悍,能凌驾于曹操三人之上,当然与姬溪的练兵之法有关,但这军权独揽也占据了相当大的比重。如果军权旁落,或者是分化出去,姬溪可以预见,他日在战场上,必将面临层层掣肘,怕再难与曹操三人争锋,要知道,曹操,刘备,孙坚三人可都是军权独揽的。</p>
姬溪凝眉,问姬昀:“你认为该如何处置?”</p>
姬昀断然而阴狠的道:“军权决不能旁落,若有不从者,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