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所以他只做他认为对的事情就好,这也是成长的一部分吧。”甄玉卿似乎是叹了一口气。</p>
“成长……”沈佑宁低声重复。</p>
“昨天细戊等人离开去找了你,他这也是信不过本相了呢。”甄玉卿似笑非笑说了一句,沈佑宁却是听的明白。</p>
她的意思是说,就如细戊这般举动,当初多么巴结她,现在她失势却又转来巴结自己,这也不存在对错,他只是做了他认为有利的事情罢了。她这是在劝自己不用为自己的事情而与皇上心生嫌隙吗?</p>
“吃饭了”这时候门口传过若春平淡的声音来。</p>
沈佑宁回首与若春对视了片刻,二人眼中皆是一片坦然从容,似乎对方的存在根本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那般。自然的让一旁的甄玉卿都有些个不痛快了,这俩人好歹也惊讶一下才符合正常的逻辑吧?</p>
“要一起吃?”甄玉卿不爽了一秒,很快就释怀了,沈佑宁好歹也是一介将军,这气定神闲的功夫定然是要有的,至于若春,那就是个妖孽一样的存在,对他来说只要他愿意,所有的事情都是合乎情理的。</p>
“不用了”沈佑宁看着若春将一个盛了一个人量的饭菜放到桌上,再不紧不慢的去点灯,最后将目光落到甄玉卿身上,摇了摇头。</p>
“那你是自己出去还是送你出去?”甄玉卿也没什么客气的,总不能她吃饭,他守着吧?</p>
“自己出去。”烛光将整个屋子照亮,昏黄的灯光在甄玉卿脸上投下一片柔和的色彩,朦朦胧胧的,竟是有些个孱弱之感。</p>
“谢谢你的药。”甄玉卿真诚说道。</p>
“希望对你有用。”沈佑宁说完停顿片刻,随后一个闪身便是消失在了窗外的昏暗之中,甄玉卿想,深色衣裳还真是挺方便。</p>
……</p>
五月初,一日早朝,呈帝将甄玉卿递来的一本折子拿到朝堂上与众大臣商议,折子内容是甄玉卿说自己伤势过重,又引发旧疾,如今卧病在床,恐怕一时半会儿无法动弹,所以特意奏请回家休养直到痊愈。</p>
其实就如今朝堂的情况来看,大家已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也说不上商议,呈帝便是准了甄玉卿所奏。</p>
从这一日起,丞相府的大门就一直处于紧闭谢客的状态,没人知道丞相现在是怎样一个情况,皇上派太医去给丞相诊治,传出的消息也是语焉不详,但大体上说来,应当是不容乐观的。</p>
不过这日子总归是该各自过各自的,所以真惋惜也好,假惋惜也罢,也随着这一日热过一日的天气,甄玉卿此人逐渐淡出了众人的视线。</p>
别苑内,微风徐徐,一池竞相开放的荷花在碧绿的荷叶衬托下摇曳生姿,或娇艳或柔媚。</p>
黄昏的湖心亭里,甄玉卿斜靠在一方软垫之上,闭眼感受着夏日里难得的清爽,悠悠琴音有一搭没一搭的从若春指尖流淌而出,画面悠闲而又惬意非常。</p>
“说是奏请皇上着手选后事宜,皇上没有拒绝。”若春垂目看着手下的琴弦,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p>
“选后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不然那些家伙往哪里释放精力?”甄玉卿心情极好,嘴角衔着一抹淡淡笑慢慢说道。</p>
“皇上虽未拒绝,但也没有应允,折子都压了下来。”甄玉卿虽未身处朝堂,但朝堂的动向她还是十分清楚的,若春给她提供了这个便捷。</p>
“不会等多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