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卿抖了抖身上的薄毯也跟着坐了起来,她淡淡笑了一下,表示这个话题她不想多说,接着开口道:“上月也是到这两天,就觉着身子不受控制的乏累,那时你给我吃了一粒药,那是什么?”</p>
上月也大概是月中十三四号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觉着不受控制的乏累,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楚恒喂她吃了一粒药,挺苦的,从那之后,她又觉着身子慢慢恢复了过来。</p>
不过那时候的她也没多想什么,就觉着自己应当是躺了太久,身子太弱,他给自己吃了些补气血的东西。后来,她便日日加紧锻炼,只期在运动上提升自身的身体素质,但如此练了一个月,她也觉着自己身子越来越好了。</p>
但,也就是这两日,她明显感觉到了什么叫力不从心,每日里疲惫的时候一日早过一日,一日长过一日,连带着饮食上也一日比一日吃的少,今日更是连生物钟都没法子叫醒她来,她再愚蠢,也从中发现了一点微妙的东西来。</p>
甄玉卿话音落下,楚恒的神色明显顿了顿,随即蹙眉看向甄玉卿,“听朱宝善说,你今日多睡了半个时辰,早膳也吃多少,是又觉着不舒服了?”</p>
瞧着楚恒不似做假的紧张,甄玉卿笑了笑,“你且先回答我。”</p>
楚恒看着甄玉卿,觉得她只是有些疲惫的样子,因而稍稍放下心来,“你之前受伤十分严重,现下虽是清醒过来,但那伤毕竟没好熨帖,还须得细心养些日子,给你吃的药都是益气养血的方子。”</p>
甄玉卿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恒,也没说信他还是不信他,过了一会儿楚恒依旧那么瞅着她,她自嘲似得笑了一下,推了推楚恒,“困的很,且到别处去坐坐,我眯一会儿。”</p>
说完,她抖开薄毯,侧卧着靠在了矮榻上的抱枕里,往里滚了一些,拉开了些许与楚恒的距离。</p>
楚恒有事瞒着她,他不说,她就不问,她深信她总会有知道的时候,而且应该不会等太久。</p>
笃定了楚恒会因为轻薄自己而心生愧疚再不敢做些不该做的事,至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不会,甄玉卿这一觉睡的还算踏实,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而她也已经从软榻转移到了床上。</p>
近些日子,她虽日日锻炼身体,但以前的那一身功夫并没有很快练回来,甚至于说,她锻炼了这么久,看着气色是好了许多,但就搭弓射箭什么的,也还只是个七岁稚子的级别。</p>
拿着把剑,没多一会儿功夫手就软了,想着甄玉卿那心头也是凉了一大片。此时想来,这与她每月中旬就会莫名乏累,恐怕脱不了干系。</p>
借着屋外影影绰绰的灯光,甄玉卿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她在床上躺了一年多,原本手掌上握剑搭弓所磨出的茧子,与她那一身算的上强悍的身手一道都被那光阴狗给吃了干净。</p>
她现在的状况,莫说飞檐走壁,大概是能够翻上这高高的宫墙,她都要谢天谢地了。</p>
皇宫,她是不能待一辈子的,但要逃出去又岂是那么容易的?</p>
楚恒说不会放她离开,那还真就是没打算让她逃走的,先不说这紫宸宫里里外外的那些侍卫,就是她身边的那些宫女太监,都没一个是简单的。</p>
就拿那宣儿来说,十二三岁的年纪,看起来小小一只,时不时还一副单纯可爱的模样,但甄玉卿却是亲眼瞧见她一巴掌将一个成年男子的侍卫,扇的险些撞断了一根廊边柱,这是何等的能耐,甄玉卿已经不想多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