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总，谢谢你和我说了这么多，我会再考虑考虑的。还是陈晨姐有眼光，请你过来帮我把关。”</p>
曲云山讪笑着摇了摇头，“做生意也没有什么一定之规，感觉很重要，很多你想破脑袋的事情未必行，可能一个偶然的机会抓住了，就成了！”</p>
这个说法方离原很赞同，重生而来，到目前为止还算顺遂，关键就是把很多稍纵即逝的偶然变成了必然。</p>
“比如眼前这座服装厂，你看到的是厂房，因为你打算开夜总会，如果有人想搞房地产，就会看中这里的地皮。可是，在我看来，都有点可惜。”</p>
“可惜？可惜在哪里？”方离原不解地问道。</p>
“你恐怕没注意厂房里的设备吧？”</p>
“设备？什么设备？”</p>
“那么好的进口衣车，包装还没打开，不知道这家服装厂是怎么经营的。”</p>
“衣车？”</p>
“噢，就是老百姓说的缝纫机，我也搞过一阵子服装……”曲云山解释道。</p>
方离原这才想起厂房的角落里确实码放着不少木箱子，以为是要处理的东西，也就没有过多留意。</p>
“两位老板，有甚不清楚的，可以问我……”贾三姑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身后，胸脯依旧是颤巍巍的。</p>
“哦，你是厂子的职工？”曲云山问道。</p>
“是啊，是正式职工。”</p>
“厂子看着还不错，怎么就经营不下去了呢？”</p>
“还不都怪那些当官的，想一出是一出……前两年都还过得去，虽然紧紧巴巴，但是起码工资发得出来。年初，非要搞什么来料加工，就是给外国人做衣服，设备都进了，可是一直也没拿到订单。厂里的那点家底儿变成了一大堆设备，连进原材料的钱都没了，不完才怪呢……”</p>
“你说的设备就是厂房里的那些箱子吧？”</p>
“是，有活干有用，没活干，那就是一推废铁……你们打算把这里买了做什么啊？”</p>
“买不买还不一定，只是先看看。你这是在厂子里值班，还是……”</p>
“是值班，不过不是领导安排的。”</p>
“什么意思？”曲云山笑着问道。</p>
“前两天来过一拨人，当官的也不知是咋想的，开口给人家说了个天价，九百万！把人家吓跑了。这里到底能卖多少钱，跟我们工人也没什么关系，我们只关心还有没有工作，还有就是拖欠了半年多的工资和医药费。如果还是不顾工人死活，不解决问题，漫天要价，能拖就拖，我们就要找他们的麻烦了！”</p>
“所以，工人就派你这个职工代表在厂子里盯梢？”</p>
“嘻嘻，怎么说的那么难听，说不定我还能帮到你们呢！”</p>
“贾三姑，你又在这里搞什么？！”一个声音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p>
方离原回头，看见一个秃了大半个脑袋的中年男人急冲冲走了过来，一脸的愠色。</p>
“他就是厂长，刘厂长，坏事都是他干的……”贾三姑低声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