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一家咖啡厅一处僻静的卡座落座之后,上官雨并没有急于提青花瓷缸的事儿,而是先和吴臣聊了几句,问了问吴臣对那幅画的打算。</p>
越是想要,越不能急。余耀估摸着,上官雨是能猜到这就是隆庆官窑,但不清楚自己是当漏儿捡的、还是随便买的。</p>
“我放弃了。”吴臣对“董源”的问题应得很明确,接着问道,“你呢?”</p>
“我也没兴趣。”</p>
“不会和我想的一样吧?”</p>
“吴处你没说你怎么想的啊?”</p>
“我看至多是明仿。”</p>
“噢,我主要是看落款,不自在。”</p>
吴臣笑了笑,“上官,你见多识广,你当时的反应,我还以为你知道这是谁仿的呢!”</p>
上官雨眼神微变,但转而也笑了,“我有那么厉害么?”</p>
“你可是燕京的古玩四公子之一啊!”吴臣接口。</p>
他这一说,旁边的余耀不由愣了一下子,“吴处,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啊!”</p>
上官雨摆手,“余先生,吴处这是不怀好意,拿我寻开心”</p>
吴臣却对余耀说道,“这是真事儿!不过声张得不厉害,只圈里一部分人认同。上官雨的字画,才持璜的玉器,林丰草的家具,程小年的瓷器。”</p>
余耀一听,好嘛,原来四公子他认识仨了!不过最后一个擅长瓷器的程小年,他确实没听说过。</p>
“不对啊,吴处,我看你也是信口诌的。那晚我和林丰草一起,你认识了之后,反应很正常嘛!”</p>
吴臣却一愣,“啊?他就是林丰草?你介绍时哪说名字了?只说这是林先生,光荣的人民教师!”</p>
“没说么?连大学老师都没说?”</p>
“没说!而且,他也没表现出在家具和木器上的眼力啊,我哪能多想?”</p>
“好吧。”余耀转而看向正在浅啜咖啡的上官雨,“上官先生,吴处这么一说,我还真信你是看出来是谁仿的了!”</p>
上官雨放下杯子,“余先生既然也欣赏过了,不妨先说说高见?”</p>
余耀看了看吴臣,吴臣的表情很随意,余耀便开口道,“我看,连明仿都不是,最早到清末。”</p>
“噢?何出此言?老绢老墨可是都能到明。”</p>
“这个人的笔法,我依稀在其他作品上见过,包括高仿清末的名家。”既然说起来了,又想探探上官雨,余耀干脆点出来了。</p>
“你这都能看出来?”上官雨的脸上出现明显的惊讶之色。</p>
“只要是人,总会有特点,哪怕是在模仿别人,哪怕这个特点只是给人一种模糊的感觉。”</p>
“余先生,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怪不得吴处请你来掌眼。”</p>
“我说的,只是个人感觉,都不一定对,上官先生过奖了。倒是你,怕是比我看出的还多吧?”</p>
“余先生想多了,我是当成明仿看的,就是觉得该落‘董元’却落了‘董源’才放弃的。”上官雨摆了摆手,顺势转移了话题,“余先生水平这么高,看来,那口青花瓷缸,不是随便买了玩玩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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