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不是人为的，肯定是历经岁月自然龟裂的。”萧影研究之后下了定论；不过，顿了顿，他又说道，“但这自然形成的纹路，似乎也是一兆。”</p>
古人火烧龟甲，正是根据烧后的裂纹来占卜吉凶；这龟甲上的裂纹，被称之为“兆”。</p>
“是吉是凶？”余耀立即问道。</p>
“吉凶无常，祸福由心，善则善解，恶则恶解。”</p>
这话的道理余耀自然明白。吉凶本无绝对，同一个“兆”，在不同时间，不同空间，不同的人身上，会产生不同的结果。</p>
不过，还是总该有个说法。</p>
“此时此地，你我二人，面对此兆，该当何解？”余耀看向萧影。</p>
萧影微微摇头，良久之后，轻轻吐出一句：</p>
不可妄行。</p>
“啊？”余耀眉头大蹙，“也就是说，我们不应该继续下去了？”</p>
“这很像是六十四卦中的一卦：‘天雷无妄’。”萧影道，“天雷无妄是异卦，上乾下震，乾为天为健，震为雷为动，循正道，有所得；但若妄行，则难保平安。”</p>
“明白了，这和我们的目的有关系。比如，若开启地窟，单纯就是为了求财贪利，那定然会有妄灾。”</p>
“问题是，我们心里，多少都带了些这方面的念头吧？”萧影应道。</p>
余耀点点头，这个不可否认，若是他们能顺利开启地窟，有什么珍奇的东西，很可能是要带走的。</p>
“那我们就这么撤了？”余耀心有不甘。</p>
“撤我是不想撤。之前已然付出代价，又走到了这一步，总不能糊里糊涂地了结。”</p>
余耀想了想，“如果我们摒弃原先不利的念头，改为只是一探究竟，进去之后并不妄取，似乎也无不可！”</p>
萧影忽而眼睛一亮，“我明白了！这八个带有八卦符号的凸起，应该按两个，组成六十四卦中的一卦！这形似龟甲的青石，历经不同的岁月，所隐含的卦象是不同的，应当结合这个来！”</p>
余耀接口，“那么，‘乾’和‘震’就是······”</p>
“这只是一方面，碑文当是另一方面应该结合的。”萧影沉吟，“或许还有其他方面。一个像是佛家的结界，居然用了道家八卦作为开启机关，这里头的蹊跷我们一时还琢磨不通。”</p>
“不怀相尚，普明广德。”余耀转而看向碑文，“这里面的意思，似乎和‘天雷无妄’之卦，也有契合······”</p>
说到这里，余耀忽而一点手指，“嗯？你看！不管是禅位的皇帝段思廉和权臣高智升，不管是弟子广德和大师普明，不管是道家还是佛家，是不是都能应了这个‘不怀相尚’呢？”</p>
萧影一听，不由脱口而出，“对，唯循纯正，不可妄行！谁超过谁并不重要；实际上，谁到底能超过谁，也根本没有一个绝对的定论！”</p>
萧影说完，忽而向碑文深施一礼，“晚辈受教了！”</p>
接着便按下了“乾字符”凸起和“震字符”凸起！</p>
余耀大吃一惊，本来正在商量的过程中，他没想到萧影居然如此迅捷而果断地动手了！不由自主地闪到了青石一侧。</p>
而萧影按动两个凸起之后，也立即到了另一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