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余耀第一次来的时候，滕昆吾不是为了迎接余耀而扫地；这一次，却正是为了余耀。</p>
“你还真会找时候，我昨天刚回来。”滕昆吾见到余耀，挑眉一笑，“洒扫以待宾，宾已至，请进吧。”</p>
院内一切如旧，两人进入客厅喝茶。</p>
“有什么进展，你慢慢说。”滕昆吾慢条斯理的端起了茶杯。</p>
“老爷子，我想说点儿别的，您可别生气。”</p>
“你怀疑过我。”滕昆吾轻啜一口茶水，面色淡然。</p>
余耀不由一怔。</p>
滕昆吾放下茶杯，“不然，你既然说有重大进展，应该召集所有传人碰头的，不会单独来找我。”</p>
“嗐！”余耀苦笑，“我有点儿高估特调局了。”</p>
“你未必高估。”滕昆吾摆摆手，“因为特调局的动作，你也不是全部知情。不过，他们确实低估你了；或者说，在某些方面低估你了。”</p>
余耀微微一顿，“老爷子此话怎讲？”</p>
“你先说你的。”滕昆吾又端起了茶杯。</p>
余耀便简单叙述了一下怀疑特调局操盘的过程，同时因此怀疑传人之中可能有“内应”，末了着重强调，自己错了，这次来，也算是登门请罪。</p>
滕昆吾听完哈哈大笑，“你有这种心思，其实不是坏事。不过，还是欠了点儿——从怀疑到不怀疑，怕不是你自己想通的吧？”</p>
余耀点头坦承：“嗯，是因为别的外力。”</p>
“是什么？”</p>
“拾古会您听说过么？”</p>
“略有耳闻。”</p>
“可是您从来没提起过。而且，其他人都不知道。”</p>
“你也没问过啊！”滕昆吾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看来，他们找上你了？”</p>
“怎么说呢······”余耀接着便把柴窑台盏的事情、连带胖子说的拾古会的事情，详细讲了讲。</p>
滕昆吾听后，沉吟片刻，才道：“三十年前，我受南洋的一个拍卖行之邀，前去鉴定一件西周的青铜觥。在这个过程中，认识了一个姓云的老爷子······”</p>
听到此处，余耀暗道，当时胖子说，拾古会在会长之下，是一个叫云爷的人，年届七旬。不过，算起来，现在滕昆吾也七十多了；三十年前，被滕昆吾称之为老爷子的人，那肯定不是这个云爷；只是听起来，两个“云”似乎有什么关系。</p>
“云老爷子收到消息，提前相中了这件青铜觥，还请我吃了顿饭。吃饭的时候，他说，他自从1948年离开华夏，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想不到后生可畏，对我的眼力赞赏有加；同时，又仿若不经意地问，在青铜器方面，华夏如今还有哪些高手？”</p>
说到这里，滕昆吾顿了顿，余耀递上一支烟，滕昆吾接了点上，眼睛眯了眯，“我自有戒心，说了几个官面上的人。云老爷子听后，似乎意犹未尽，接着又问道，青铜器方面，有没有姓衣的高手？”</p>
余耀心头不由一震，滕昆吾看了看他，继续说道，“我就说，民国年间，有个叫衣铁寒的青铜器高手，不过好像没有后人。他听了，面色似乎有些变化。旋即很长时间没有说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