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三人重点在古城区的四方街逛了逛。这四方街，也可以说是丽江的一个“古玩”市场；有个露天的广场，四百平方米左右，地上铺着五花石。</p>
这里的摊子鳞次栉比，当然，绝大部分不是“古玩”，说是“百货”更恰当一些。不过，也能见到有特色的老东西，再就是有些小年份的手工艺品也挺有意思。</p>
余耀逛了大半个市场，基本没有能上眼的东西。这时候，林丰草出手了。</p>
他看中了一对铁核桃。铁核桃和麻核桃的区别主要是皮质硬，油分大，纯野生。不过，大部分铁核桃在滇省当地都是榨油用的，能玩的品种只占少数。而且铁核桃往往是一树一品种，果子有限，所以配对好的不多。</p>
林丰草看上这对，就是因为配对好。摊主说这品种就叫“冈仁波齐”，因为这棵铁核桃古树生长在冈仁波齐神山；而且以后他也搞不到了，因为这棵树被金陵的一个核商给包了。</p>
林丰草买核桃的时候，余耀瞥见摊子上有个铜盒，看着有点儿年份，便顺手拿了起来；确实是清末的的铜墨盒，不过极为普通，无甚价值。</p>
这样的货，行里一般称之为“老普”，有点儿鸡肋的性质。</p>
余耀轻轻摇头，放下了，正好林丰草也交易完了；余耀正准备走，摊主俯身从摊子底下又拿出了一个“铜盒”放到了余耀面前：</p>
“老板喜欢铜器啊？我这里还有一个，和那个一起收来的。这个立体，就是锈太多了，我本来想把绿锈磨了再摆出来的。”</p>
余耀定睛一看，心道，得亏你没磨！</p>
这是一个铜制暖砚。</p>
暖砚共分三层，盒盖、盒身、盒底。盒盖上有双狮，双狮中间还有一个绣球；中间的盒身则是磨墨贮墨之处；而盒底一层可以加上热水，天冷防止冻墨。盒底下部还有花纹出边和四脚。</p>
暖砚不少地方覆盖了绿锈，但是整体皮壳效果很好。这双狮暖砚的年份可比那个铜墨盒老多了，是元代的。</p>
“这个倒是有层次感，不难看。”余耀顺手就拿了起来。集市上人不少，问价之前，可不能被人切了。</p>
此时萧影正在相距不远的摊子看一些藏式老物件，林丰草手里盘着核桃，故意说道，“不贵的话可以买了玩玩。”</p>
“这个。”摊主笑了笑，“这个还真有点儿贵。”</p>
余耀也笑了笑，心道刚还说要磨了呢，“有多贵？”</p>
摊主伸出了四个手指头。</p>
“四十？”余耀本就是闲逛，所以也不怕浪费时间。</p>
“刚那对核桃还两百呢！这个光看手工也值不少钱吧！四千！”摊主也没再弯弯绕，“我这是直接报了个最低价！”</p>
说实话，如今想在古玩市场捡漏，确实很难，因为几乎就碰不上好东西，怎么捡？但这并不代表没有漏儿，而对于一般眼力的人来说，有些漏儿碰上也捡不到，这才是最郁闷的。</p>
这里头有很多种情况。比如碰上了，却看不懂看不透；比如觉得可能是好东西，但是拿不定主意不敢买，因为一旦买错了就是白扔钱；还比如，觉得可能是好东西，价儿也不算高，即便买错了也能承受得起学费，但是买的时候没控制好，买炸了惊了摊主或者被旁边的人截胡了，等等。</p>
而眼下摆在余耀面前这个漏儿，那真是不捡都对不起自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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