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书里写的不一样嘛。”刘潇潇脑袋伸进棺材里打量了一会儿后,“这棺材里的好像是个成年男性。”</p>
“管他妈是谁。”范良一脚踢翻棺材,满脸通红。</p>
“看我干什么?”对上刘潇潇充满笑意的眼睛,范良怒道,“我踢翻的不是棺材,是旧时代的糟粕,我这一脚,代表的是女性的解放,从此不再受封建主义的苦,不再流封建主义的泪,我这一脚,是自由,是革命,是打倒罪恶的重拳,是推动社会文明发展的重要……”</p>
刘潇潇听不下去了,另一副棺材的棺材板被她一掌拍开,里面的是一具女性的尸骨,双腿双手都被钉住,铁钉已经生锈,但依然牢固的钉在骨头里。</p>
“看来就是你推测的那样了,那位缠着黎先生的新娘子不是白霜霜,而是……她。”刘潇潇看着棺材里的尸骨,目光闪动。</p>
“作孽啊。”</p>
黎塘扫了一眼后,便偏过头不忍再看。</p>
“接下来怎么办?”</p>
范良在刘潇潇的心里显然有一定的地位了,遇到难题,刘潇潇本能地就等着他拿主意。</p>
“找个地方安葬吗?”</p>
范良刚说完,棺材里的尸骨便风化了,仿佛是有一股无形的风,骨灰都被吹散在了空气中。</p>
“你自由了。”明慧双手合十,垂首敛目诵经。</p>
在数米外,范良又看到了那位新娘子,她脱去了嫁衣,穿着普普通通的衣裙,表情恬静而又美好,她的嘴不再被针线缝起,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灿烂的笑。</p>
跟着,她背对四人,渐行渐远,虚幻的身体越来越淡化。</p>
“这样……就算结束了吧?”</p>
前方的人已经走了很久了,黎塘还在痴痴地望着。</p>
“当然。”</p>
“那副棺材……”</p>
范良瞥了一眼倒翻在地的棺材,还有散落一地的尸骨,冷然道:“这种旧时代的渣滓败类就该暴露在阳光下受人唾弃,如果再把他埋回去,那是对革命的侮辱,对自由的背叛,对生命的贬低,就该让他在风吹日晒中反省,好好想清楚,随意剥夺人的生命犯了多大的罪孽!”</p>
范良的话一套接一套,让人听得目瞪口呆,“白霜霜”的事总算告一段落了,返回城里后,与黎塘告别,范良两人打着哈欠回到了怪哉屋。</p>
在分别时,黎塘有请他们明天到他家做客,一是为了感谢,二是到了他投稿的日子。一旦被编辑认可,那他今后的生活就能好过一点了,他发自内心的不想让周慧再跟着他一起受苦。</p>
而三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乱葬岗不久,之前被扒拉出的那块墓碑下渗出了缕缕黑烟。</p>
……</p>
第二天一大早,范良两人便赶到了黎塘的家,而让他们想不到的是,黎塘早早的就出门了,决定他命运的时刻就要到了,他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p>
至于周慧,在范良两人到之前便买好了菜,她在厨房忙活,刘潇潇就不能坐视不理,于是打起了下手,但更多的是帮倒忙,不是把碗摔了,就是把锅碰到了地上。</p>
磕磕碰碰到了中午,总算做完了一桌子的丰盛饭菜,周慧在院子里摆了张桌子,菜都摆齐,就等着黎塘回家了。</p>
然而,等了很久,始终不见黎塘的影子。</p>
周慧不由得焦急起来,按说黎塘早该回来了,是书稿不合编辑的心意吗?</p>
“我进屋打个电话问问。”跟范良两人说了句后,周慧便急急忙忙跑进了堂屋睡觉的地方,拿起床头的电话拨打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