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也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和莱娅商量一下，说不定遵循等价交换原则的莱娅会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在承担某些代价后，莱娅还会帮他解决这些问题。</p>
不过夏安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应该自己去处理更好。</p>
除非这些事情困难到他无能为力。</p>
莱娅脑袋微微晃了起来。</p>
那是她要睡觉的前奏，迷迷糊糊的，会让自己东倒西歪，然后倒在一边。</p>
夏安低声：“去床上睡觉啊。”</p>
莱娅“呜”了一声，摇了摇头：“我还想坐一会儿呢。”</p>
夏安：“那你在往后坐一点，不要摔倒了。”</p>
莱娅晃了晃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点头，但是身体没动。</p>
夏安没有继续，只是看着屏幕。</p>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问：“一个人的记忆，是不是随机分布在灵魂的所有地方？”</p>
莱娅应该没睡着，但是声音有些含混：“不是呀，像硬盘一样啦。”</p>
夏安心中咯噔一下。</p>
忍不住问：“那你……”</p>
莱娅头往后一仰，躺在夏安的肩膀上：“必要的时候，我只能抽取记录记忆最少的灵魂碎片啊。”</p>
夏安的手轻轻抖着。</p>
他的视线，落在了e盘保存的一张照片上。那是一张很奇怪的照片，没有人，只有一根快要断了的绳圈。</p>
照片没有标注，没有名字。</p>
只是这个绳圈，看起来莫名的熟悉。</p>
夏安正要说话，已经听到莱娅悠长的呼吸声。小女孩的身体凉沁沁的，没有人类的温度。也没有人类女孩这个岁数的重量。</p>
夏安一直以为系统是不用睡觉的，不过前段时间私下和大妖怪非管道聊天的时候，非管道却表示，空间幼体最需要的，就是休息。</p>
“他们需要管理整个空间！空间的扩张和完善肯定不会一帆风顺，相反，这个过程充满了各种风险。”</p>
“自洽完善的幼小空间，绝对是那些成熟空间主宰眼中的美味。一旦被这些成熟的空间主宰发现，不仅是幼小空间会被并入，就连空间幼体都会因此消亡。”</p>
“所以，每个空间幼体都需要禅精竭虑，想尽办法让自己迅速成长，同时小心规划自己的空间运行轨迹，避开那些虎视眈眈的大敌。”</p>
“这个过程非常辛苦，耗费的精力远超你所能想象的极限。所以，幼体非常需要休息。”</p>
“同样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从未想过去成为一个空间主宰。”</p>
大妖怪非管道所在的族群都能够自由漫步各种空间，强大无比，即便如此，它们也宁愿体验各种空间，而不敢去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p>
听过非管道的说明，夏安才能理解，即便莱娅一天到晚面无表情地坐着，也会格外疲惫。</p>
又过了几分钟，确定莱娅已经睡熟，夏安抱着莱娅轻轻放在床上。</p>
莱娅睡梦中还拉着他的左手。</p>
夏安轻轻抽出手，没有撤回，而是反手覆盖在莱娅的两只小手上。</p>
深夜寂寂无言，唯有孤独过的人，才知道孤独入梦的滋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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