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讶异地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凝重,心知这侄孙应该看出什么端倪,摆摆手让家人退下,客厅里只留下贾蔷和贾琏。</p>
贾蔷凝重地开口道:“琏二叔,在这里听到的任何话,不能在外露出一丝痕迹,记住了,这关乎身家性命。”</p>
“啊,那...那我还是出去吧,你们谈。”</p>
贾琏心知自己把不住嘴,要是哪天喝多了说出来,真要是要了性命他可不愿。</p>
看到贾琏匆匆出去,贾蔷低声说道:“姑祖父是否得罪大内,这不是病,是毒,而且贾蔷没看错的话,这毒只有大内有,民间没这配方。”</p>
林如海探花出身,又是兰台御史,最后任为两淮盐运使,只有皇帝的心腹才能坐上这位置,如何不知自己得了什么病。</p>
看着眼前这宁国府当家人,苦笑道;“蔷哥儿好眼力,老夫早知是中毒了,但只是无法言明罢了,这毒无解,除非当今愿意出手,但牵涉过多,那位也无法动弹,老夫明知时日无多,唯有黛儿放心不下啊。”</p>
“姑祖父知道是谁下的手,那日后防着点,当今现在脱不开身,日后总能翻身的。”</p>
“日后,呵呵呵。”</p>
林如海苦笑着,突然噎住,瞪着眼看着贾蔷,颤抖地问道:“蔷哥儿能解此毒,不可能啊,配方只有宫里有啊。”</p>
贾蔷摇摇头说;“解毒我不会,但会放毒,以针灸术放出毒素,调补身体气机,在让医者用寻常解毒药清除余毒就行。”</p>
“好,好,想不到老夫还要欠下外家偌大的恩情,这今后如何偿还啊。”</p>
贾蔷明白他的为难感慨,贾家是太上皇的人,林家是新皇帝的人,原本当初太上皇因病退位,父子和谐,但随着日子越久,太上皇身体没见毛病,不甘心皇权旁落,父子两明争暗斗就开始了。</p>
“姑祖父,现在先别想这事,侄孙说句心里话,先父和西府的两位叔祖父都错了,侄孙正想着改换门庭,才南下参加乡试,希望有朝一日辅助君王。”</p>
“你...”</p>
对于林如海的惊疑,贾蔷表示理解,劝他先抛开此事,先把身体治好再说,林如海想想也是,日久见人心,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p>
接下来三天,每天三次针灸,早中晚各一次,六根金针在贾蔷的手中忽隐忽现,快速准确地刺入穴位,边补边泄。</p>
三天后林如海已经能正常下床,慢慢地走动,让家人随便找个借口,向医者要了一份清毒的药方,五六天功夫就基本康复了。</p>
贾蔷建议他停了药方,改为每日饮用绿豆汤,林如海从善如流,读书人哪有不知道是药三分毒的道理。</p>
看看时间已是腊月末了,马上就要过年了,身体大好的林如海,心情自然也大好,让贾蔷贾琏过完年再说。</p>
叔侄两自然不会反对,留在扬州过年,贾琏自去走马章台,流连于花街柳巷,楚楼娼馆,贾蔷每日在林府读书练武,林如海每每指点,倒是让他获益良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