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话落，电话那头响起纪玲温和带笑的声音。</p>
“沫沫，你大师兄联系你了吗？”</p>
苏沫笑吟吟接话，“没有，怎么了？”</p>
纪玲说，“晚上我们一家人去德悦居吃饭。”</p>
一家人。</p>
苏沫入师门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纪玲用一家人来形容他们几个师兄妹。</p>
苏沫微愣，随即笑应，“好。”</p>
纪玲道，“晚上七点吧。”</p>
苏沫接话，“好的，师母。”</p>
跟纪玲挂断电话，苏沫看着下行的电梯显示屏抿唇。</p>
她这会儿心里没什么起伏。</p>
只是随着事情发展，她忽然间有些看不透，纪玲在这个局里是什么角色。</p>
被无意拖下水的受害者？</p>
还是主谋？</p>
如果是主谋，理由是什么？</p>
她明明记得，在赵诓活着的时候两人相敬如宾，是出了名的模范夫妻。</p>
苏沫正出神，电梯门‘滴’的一声打开。</p>
她没回自己办公室，而是去了李安那里。</p>
李安正啃书呢，见她进来，忙不迭起身，“师父。”</p>
在公司，隔墙有耳，苏沫没办法说太多，只说了句，“我明天开始去文轩阁那边，你跟我去。”</p>
李安是个聪明的。</p>
一下子就知道苏沫是被支走了。</p>
李安，“师父，我留在这边吧。”</p>
苏沫挑眉，“？”</p>
李安伸手攥了下她的手，给她暗示，“师父，我现在学艺不精，去文轩阁那边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我留在这边还能接点小活儿，你也知道的，我挺缺钱的。”</p>
苏沫拧眉，并不接话。</p>
李安的意思，苏沫能懂。</p>
这丫头是想留在凤溪阁帮她当眼线。</p>
但樊六多聪明一个人，即便她留下来，也肯定会防着她。</p>
消息能不能打探到另说，她说不准还会有危险。</p>
苏沫不想让她犯这个险。</p>
师徒俩对视，都是为彼此考虑。</p>
苏沫反握住她的手，“我晚上有饭局，等我回家找你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