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琛的发问，苏沫没立即回答。</p>
直到他端着汤碗转身，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p>
秦琛随手拎了把椅子坐下，用勺子搅拌碗里的汤，动作不绅士，且带有几分不羁的豪气，“他说什么？”</p>
苏沫不愿意提苏承德，紧抿着唇不说话。</p>
她不说，他也没再问，而是舀了一勺汤吹了吹递到了她唇边。</p>
苏沫现在的情况，跟木乃伊有的一拼。</p>
唯二的区别，就是木乃伊是死的，她是活的，还有，木乃伊不会说话，她会，而且嘴还特别硬。</p>
看着秦琛递到唇边的汤，苏沫红唇微微挑动。</p>
她刚喝了一口，秦琛沉声说，“我之前没跟你提，怕你多想，樊六找我那次，跟我说师父的死恐怕跟苏承德有关。”</p>
苏沫嘴里的汤刚咽下，眼睛瞪得溜圆。</p>
秦琛跟她对视，“真假不知。”</p>
苏沫咬牙根，“你怎么现在才说？”</p>
秦琛道，“之前觉得没必要，今天他突然给你打电话，我忽然觉得事情也许没那么简单。”</p>
苏沫抿唇。</p>
秦琛再次舀了一勺汤递到她唇边，“不急，先解决完樊六和钱忠文。”</p>
苏沫，“一群社会毒瘤。”</p>
秦琛薄唇微勾，不置可否。</p>
苏沫这次伤得不轻，护工接连换了三个，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原因。</p>
不是苏沫有，而是秦琛有。</p>
不是嫌弃对方不够尽责，就是觉得对方照顾苏沫不够小心翼翼。</p>
苏沫已经是挺矫情一人，这会儿也不免觉得他矫情。</p>
“你有完没完？”</p>
苏沫实在觉得他丢人，身子不能动，脑袋尽所能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两只眼。</p>
秦琛没说话，倒是站在病床前那位四十出头的护工撇嘴开了口，“秦先生，你已经接连换了三个护工，你要是实在不放心，自己照顾吧。”</p>
秦琛不吭声。</p>
护工话落，把手里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转身离开，脸上大写着：老娘我伺候不起躲得起。</p>
从秦琛身边走过时，护工还故意用肩膀撞了下他的身子。</p>
那个劲头，简直是桀骜不驯。</p>
秦琛全程没说话，苏沫藏在被子里，看着眼前的一幕，憋不住笑出声。</p>
随着护工‘砰’的一声关门离开，苏沫从被子里探头，红唇翕动，轻飘飘吐出两个字，“活该。”</p>
苏沫说完，秦琛迈步走到她跟前。</p>
没吭声，从兜里掏出一块帕子，俯身在她唇角和脖子间擦了下。</p>
苏沫愣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