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就出来。”钱谦益还没有做决定，却听见后面一声冷哼，一个女子走出来，这女子白色衣裙，身材并不算高挑，但是站在哪里却有一股玉山累累之感，英气勃发，虽然是女子，但却有一股男儿英气。</p>
张轩说道：“可是河东君。”</p>
“正是。”柳如是面如冰霜，说道：“可是在扬州辣手摧花，棒打鸳鸯的，张辣手。”</p>
张轩闻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他不知道怎么的，他又挂上一个如此难听的外号，说道：“扬州之事，不过是下面要献殷勤，却不是我有意的。小宛在我哪里过得很好，有时间河东君可以去看看。”</p>
“哼。”柳如是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信与不信，她也不纠缠这种小事，说道：“忠臣不事二君，烈女不事二夫，诸位美意，我代外子心领了，不过各位还是请回吧。”</p>
柳如是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将话给说绝了。</p>
张轩听了之后，再看看钱谦益，心中顿时有了决断。长身而起，说道：“河东君倒也痛快，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废话了。”伧啷一声，张轩拔剑在手，放在钱谦益脖子之上，说道：“今日，钱公只有两个选择，活能臣，而是死忠臣。还请钱公一言已决。”</p>
钱谦益脸色煞白，他养尊处优半辈子，哪里有今日的待遇，眼见明晃晃的剑刃放在他的脖子下面，上面似乎要血腥</p>
之气，扑面而来，可见张轩这佩剑决计不是样子货，是杀过人的。</p>
钱谦益瑟瑟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p>
“钱公还请速速决断。”张轩说道：“还请钱公放心，我张轩行事素来说话算说，说杀你就杀你，不会株连其他人。如果钱公有意殉大明朝，我也会派人天下宣扬，知钱公今日之作为，不会让钱公之忠义之举，埋没于百草之间。”</p>
柳如是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突然变化。</p>
但是柳如是倒也硬气，虽然脸色有些发白，猛地上前几步站在钱谦益的身边，抓住钱谦益的一只手说道：“夫君殉国，我殉夫君，不过一死而已。”</p>
“但是我不想死。”钱谦益心中暗道。</p>
有的人会在生死关头明悟己身，有的人会在生死关头乱了手脚，而钱谦益自然是后一种人，在剑锋之下，他几乎不能独立思考，结结巴巴的说道：“放下剑，我答应了，我答应了。”</p>
钱谦益此言一出，柳如是顿时感到失望之极。身子一摇，甩手离开了。</p>
同样失望的还有罗玉龙。</p>
说实话，今日钱谦益在罗玉龙一进来就答应下来了，或者说硬挺到底，罗玉龙对钱谦益的印象都要比现在要好，而罗玉龙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贪生怕死之辈，对钱谦益的评价下降了不知道多少。</p>
张轩听钱谦益如此说，心中暗喜。</p>
也只有钱谦益，张轩敢这样对待，如果别人的话，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还真说不清楚。有人或许以为是侮辱，当场自尽也说不定。这也算是后世的历史知识又帮了张轩一把。</p>
“钱大人受惊了。”张轩连忙收剑，说道：“小子刚刚无礼，还请大人见谅。请钱大人在家中休息三日，三日之后，从军南下，好立下功勋。”</p>
罗玉龙也代张轩道歉道：“我这妹夫，不知道轻重，但也是好意，还请钱大人见谅。”</p>
事到如今，钱谦益还有什么不见谅的可能吗？</p>
只能见谅了。</p>
不过也没有将他们送出门去。</p>
罗玉龙在路上，问张轩说道：“钱谦益这样贪生怕死之辈，有什么用处啊？”</p>
“不管怎么说，这钱谦益在江南的威望还是很高的。”张轩说道：“而且真正的忠臣也不会为我们所用的。二哥也就想开一点吧，”</p>
“哎。”罗玉龙长叹一声，似乎在可惜，真正有本事有威望而且还忠心的人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所用。</p>
人总是如此贪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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