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斩钱谦益</p>
腊月二十。</p>
本来往常快过年的时候，大街之上都热闹起来了。</p>
但是今年，南京城之中出了很多事情，以至于南京城中的人口几乎换了一个遍，如果南京城隍正要处理南京地下事务，那么今年定然是他忙得焦头烂额的一年。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因为这个新增编制。</p>
而这一日，张轩决定再次给他送出去一批人手。</p>
总不好让血气冲撞了过年。</p>
于是乎整个南京城主干道都戒严了。</p>
在高元爵的组织之下，四五个营的兵力进入城中，大街两边都站着士卒，将街道封锁住，所有行人都不得靠近。</p>
一次性处决两千多人，几乎是一个营的兵力了，如果没有一员军中大将来镇压着，寻常文官还真做不了这样的事情。</p>
除却在外面维持秩序的军队之外，还有两三个士卒压着一个犯人，浩浩荡荡的从刑部，督察员，上元县衙，江宁县衙，应天府衙，乃至于城外进来。</p>
一时间在南京的主干道之上，隔着数步就压着一个犯人跪倒，还有一名士卒兼职刽子手。</p>
这些刽子手都是军中没有杀过人的士卒，也算是兼职练胆了。</p>
夏军的作战经验不可谓不丰富。但也并非每一个士卒都有阵斩的经验的。</p>
虽然有些野蛮，但是不得不说，杀过人的士卒，与没有杀过人的士卒，是完全两种状态。</p>
高元爵与阎应元一文一武并肩骑马走在大街之上，看着下面的人忙活。</p>
阎应元抬抬头看着日头，说道：“时候不早了，淮国公请。”</p>
高元爵说道：“阎大人请。”</p>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监斩的地方，却见这里在街道上建了一座高台，这高台不高，不过及腰，上面地方也不大，按照大街上犯人排列空隙，只能跪下来三五个人而已。</p>
不过，这个高台之上的人，都是重量级人物，其中就有钱谦益，与阮大铖。其余的人纵然不如两人身份显赫，但也不是寻常人物。</p>
阎应元与高元爵在案几后面坐定，阎应元说道：“带人犯。”</p>
钱谦益与阮大铖等人，还有特殊待遇，这个时候才从一边的囚车之中带了出来，被人压在高台之上。</p>
“将钱老贼千刀万剐。”</p>
“千刀万剐都便宜了他。”</p>
“剐了他。”</p>
一时间下面群情激奋。</p>
而今的南京城中，有一部分人是当日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在南京城中。</p>
这些人对钱谦益</p>
可谓恨之入骨。</p>
但是在这附近，却还有一双担忧的眼睛。</p>
不是别人，正是柳如是。</p>
对柳如是来说，不管别人如何评价钱谦益，他都是他男人。</p>
只是她听见如潮的骂声，顿时也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p>
“姐姐，撑得住吗？”李香君担忧的搀扶住她说道。</p>
此刻李香君身边排场，已经有了几分国公夫人的感觉了，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刑场旁边的一座楼房二层。</p>
为了以防万一，高元爵在高处都安排了弓弩手。一旦发现有异动，就可以立即射死。</p>
所以这周围的房子都被征用了。房主暂时回家休息一两日。</p>
如果不是李香君的身份，李香君是万万不可能在这里的。</p>
“撑得住。”柳如是说道：“就算是撑不住也要撑。”</p>
柳如是本想带孩子来见钱谦益最后一面，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她不忍心让孩子对父亲最后的印象是这样的。</p>
今日天气阴沉沉的，阳光很淡，在厚厚的云层遮掩之下，即便是临近中午时分，地面之上也没有明显的阴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