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时候，谭露却问了一句：“爹，为什么今天吃饭这么晚？都十点了才吃饭？”</p>
谭建国看了谭露一眼，转而看着瓷碗，不说话。</p>
气氛变得很安静起来了。</p>
“爸。”谭璋小心问道，“他们说……是你用神打杀了周伯伯，是真的么？”</p>
“假的。”谭建国又简单的说。</p>
谭家的父与子，谈话间就是这样，谭颂对谭涯，谭涯对谭建国，谭建国对谭璋。</p>
简单，干练。</p>
这是一种读书人莫名其妙的传承，就是个态度问题，说不清楚的。</p>
“爸。”谭琦捧着碗就要去厨房，“我吃完了。”</p>
“坐下。”谭建国道，“我们晚餐还没结束。”</p>
一家人彻底的安静了下来，谭露最不安静，但也只是喜欢四处找东西玩而已。</p>
其他的人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既不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p>
大概过了半个钟头之后，一串咳嗽声由远而近。</p>
接着，大家明显听到了一个人正迈着很沉重的步子，像个苍老的人在接近大堂。</p>
这个人也确实是个老人，他正是谭涯。</p>
谭涯咳嗽着从门外转了进来，看见大堂里坐着的六个人，怔了一下。</p>
谭建国也是怔了一下。</p>
谭涯浑身都湿透了，正打着摆子。</p>
畜生！谭建国心里一团火蹭的就冒了起来，对一个五十岁的老人做这畜生行径！还是人么?</p>
谭建国眼眶一湿，低下头看着碗。</p>
谭涯自己来到了长桌最下手，拿起红薯就吃了起来。</p>
谭璋谭琦惊喜的要去跟爷爷说话，谭涯连连摇头，爱怜的说：“不要过来，去爸爸那，爷爷有传染病。”</p>
“哦。”谭璋谭琦遗憾的坐在了椅子上。</p>
这时候谭露早就从里屋里抱了衣服和毛巾出来，放在谭涯的身边，自己也坐在他的身边玩着自己的玩具。</p>
谭建国的母亲自认为自己大把年纪了，也没必要因为政治因素去避嫌什么的，倒是不如和丈夫同甘共苦，便也和谭涯坐在一起，给他擦着身上的水珠。</p>
谭建国叹气，“都吃饱了，就回房吧。”</p>
“哦。”谭琦答应一声，还不忘跟奶奶说，“奶奶，不要靠近爷爷太久，爷爷有传染病。”</p>
奶奶微微一笑，没有说话。</p>
谭建国却根本没有管他们了，他不想再看见自己父亲那个样子，便径直和黄氏回到了房间里面。</p>
谭建国刚推开房门，却看到房间里面一窜火苗突然出现，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p>
黄氏被吓了一跳，但良好的教养让她并没有惊叫出声。</p>
贺寿春捧着蜡烛，转过了身子，“建国，最近不好过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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